“为什么呀?”宋哲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滴,他连抬手摸一把都不敢,小心翼翼地问。
陆子航冷笑,讥嘲道:“施玉燕是你的妻子,既然她没办法承受我的怒火,自然要你代为受过。”
宋哲的脸色大变,沙发上仿佛生了刺,让他坐立不安,忙不迭辩解:“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能算在我头上啊!”
他忽然站起身,指了指楼上,嗫嚅着开了口:“施玉燕就在楼上,你去找她吧。”
陆子航冷冷地看着他,对他这副怂包的样儿鄙视不已:“是你先开枪,还是我先?”
“你们谁也不准开枪!”陆子航的话音刚落,就被一个清冽的女声喝止了。
江尔蓝大踏步从门口走进来,神情冷肃。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宋哲连忙附和:“不开枪,不开枪,咱们有话好好说。”
陆子航眉间微蹙,目光在马克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责怪他为何不把江尔蓝拉住。
他淡淡开口:“蓝蓝,这是我和宋先生的赌局。”
言下之意,不让她插手。
江尔蓝脾气也上来了,扬起唇角,一字一顿地讲:“既然如此,我代你出战,就没你的事了。”
“开什么玩笑!枪这玩意儿,是你能随便玩耍的嘛!”陆子航立刻喝止,万一擦枪走火伤到了她自己,那可怎么得了!
“陆子航,你可别看不起我,论枪,我一定不输给你!”说话间,江尔蓝一把捞起放在桌面上的枪支,克格勃左轮M-101,与之前她夺下那支,是一个系列。
她眼眸微眯,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枪支上跳舞,以极快的速度把这支左轮手枪拆卸下来,捧了一堆零件在陆子航面前秀了一下。
陆子航微抿了唇,神色不变,但眼底流动的幽深却泄露了他的狐疑。
他敢保证,五年前那个小白兔似的江尔蓝,对枪支几乎一窍不通,更不可能徒手在一分钟内拆卸一支最新式的克格勃左轮!
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江尔蓝手上的动作不停,又把那些零件归拢,把枪支恢复了原状,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似乎所有步骤她都早已铭记在心,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陆子航凝视着她那张娟秀精致的脸,与利落的手法是如此地反差,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低声问:“你怎么会……”
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视线滑到马克脸上,定定地望住他。
马克微微一笑,接过那把克格勃左轮,在手掌心里惦了惦,坦然承认:“没错,蓝蓝是我教出来的,虽然只学了一年多,但她有天赋,枪法不一定比你差。”
他的眼眸发亮,脸上浮现一种与有荣焉的神情,与江尔蓝的淡漠,形成了鲜明对比。
陆子航下意识地拉过她的手,仔细一抚,果然有薄茧,正是玩枪练出来的。
触电一般,江尔蓝飞快地收回了手,微垂了头,只能听见她低沉的声音,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了。”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眼眸晶亮,透出一股自信:“你现在相信我的能力了吧?我是诺诺的母亲,报仇这种事,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江尔蓝的目光柔和,若她不能阻止陆子航做傻事,那么就保全他,也为儿子出一口气。
说罢,她执起手枪,微咬下唇,枪口对准了太阳穴,抬手准备扣动扳机。
陆子航将心里那股潮涌般的疑惑压了下去,迅速出手,把枪支夺了下来,没给江尔蓝反应的机会,拉过沙发上的罩布,把她的双手连同身子一起裹了进去,在最外侧打了一个死结。
“陆子航,你做什么?”江尔蓝深深呼吸,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垂头一看,发现自己被裹成了一个粽子,不能动弹。
陆子航没有理会她,反而对马克交代:“小叔,拜托你看好了蓝蓝,儿子的仇我一定要报!”
他喊了一声“小叔”,意味深重,有种托付的错觉。
马克舒展了眉间,似乎很赞赏他的做法,他和江尔蓝不同,这二十年来行走在危险边缘,遇见过很多灰色地带,他更崇尚自行武力解决,多了几分江湖气息。
克格勃左轮的枪口对准了太阳穴,陆子航神情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惧怕,坦然扣下了扳机。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能听见枪支内部机括颤动的声音,还未扣下,陆子航已经听声辨别,知道这一轮肯定没有子弹。
果然,枪支一声空响,并没有子弹射出。
陆子航下垂的眼角微微一动,目光微冷,抬手把枪递了过去:“喏,该你了。”
“我……”宋哲目光畏缩,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两只手叠在胸前,不敢去接。
陆子航抖了抖手里的枪,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色,低声吼道:“姓宋的,你要是不接,我现在就打爆你的头!”
他拿枪比划了一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宋哲的一刹那,能清晰地看见他身子发抖,唇色惨白地翕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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