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婆?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不知道呢?”武佳薇拖长了声调,慢悠悠地反问,举手投足弥漫了几分优雅。
陆子航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把江尔蓝挡在身后:“我现在告诉您,不就知道了么?”
武佳薇轻笑一声,视线在江尔蓝身上走了个遍:“江尔蓝,就是那个小演员?岳执墨向我提过,你没少给她资源,提携她吧?居然还请岳执墨去教她京剧,呵!”
话尾那一声轻笑,将对江尔蓝的轻蔑和鄙夷表露无遗。
说着,也不顾两人想辩解的意思,从中分开他俩,径直往古堡的后门走去,轻声招呼道:“进来坐一坐吧,省得让人说你三过家门而不入。”
三过家门而不入?白兰岛是陆子航的家?
刻意落在后面两步,江尔蓝扯着男人的衣袖,踮脚附在他耳边问:“你妈怎么说你过家门不入,难道这儿是你家?”
可陆子航之前分明没提过这茬,还说不相见白兰岛的主人,敢情是不想见他妈啊!tqR1
陆子航脸色难看极了,压低声音:“白兰岛属于陆家,这几年是她住在这儿,快把日子过成一女王了!”
沿着后门进入,走过几步幽暗的过道,就进入了古堡内部。
穹顶高高,偶有几块琉璃瓦透出青金色的光芒,映衬着金属的楼梯扶手,反射出淡淡的光泽。客厅里铺着长毛的波斯绒地毯,一套黄花梨木的沙发摆放在中央位置,十分引人瞩目。
武佳薇优雅地坐下,抚着光滑的扶手讲:“这套黄花梨木的沙发,可是我特地从中国运来的,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不知江小姐觉得怎么样?”
哟,这是在考验她的学问了。
“黄花梨木,又名海南黄檀木,这套沙发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凑近了细嗅,还有一番淡淡的泌人香气,是晚清留下来的上品吧?”江尔蓝沉吟片刻,张口就来。
哼,江家以前也有点小钱,谁还不是小公举咋滴?区区一套晚清的黄花梨木沙发,还难不倒她。
武佳薇抿唇,看向江尔蓝的目光中少了一丝轻慢,微微颔首:“喝茶还是咖啡?”
“一杯白水,谢谢。”江尔蓝不卑不亢,对茶和咖啡细微品种的选择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出身,然而江尔蓝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目光环视了一圈偌大敞亮的客厅,墙上挂的一幅画吸引了江尔蓝的注意,是西班牙画家达利的超现实主义代表作《记忆的永恒》,描画一只软绵绵的钟表。
达利与毕加索齐名,被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尤其这幅代表作,更是价值不菲。江尔蓝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不由看得呆了,只听陆子航悄声提醒:“这幅画是真迹。”
江尔蓝头脑一片空白,片刻后,第一个反应是:卧槽,陆子航他妈真有钱!
“子航,你许久没来看我了,过来,挨着妈咪坐。”武佳薇脚尖微翘,柔白的手拍了拍真迹身边,不疾不徐地招呼。
“不了,这里坐的很舒服,别挤着您。”陆子航面无表情,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武佳薇动作一滞,有一丝不耐从眼眸中闪过,转瞬即逝,江尔蓝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女王殿下到底非同一般,脸色不变,打量着富有光泽的指甲尖,淡淡地问:“子航,你这次上白兰岛有什么事,不走正门进来,不是为了让我瞧一眼你的小女朋友吧?”
高,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江尔蓝在心里暗忖,她早就知道陆子航此次前来目的不纯,却一直隐忍不发,还能上演一波母子情深。而且,言辞之间还推翻了江尔蓝的身份,定位成“女朋友”,大总裁分个手就如吃饭一般平常,自然不需对她另眼相待。
看来,陆子航的女王妈并不喜欢自己呐!江尔蓝唇角微翘,庆幸的是,她也并不想讨好武佳薇,只求马克就能安然地回来。
正思忖着,就听陆子航开门见山说了:“我有个朋友,前两日走进白兰岛,久等不出来,你看见了么?”
“噢,那个高高大大,很能打的男人,是你的朋友?”武佳薇抿了一口茶,有几分惊讶,“早报上你的名字,我肯定以礼相待,奈何他就是不说出上岛的目的,可让我费心猜测了。”
“陆伯母,那你现在可以放了他吗?”江尔蓝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儿,但语气却不卑不亢。
武佳薇还没说话,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忍不住了,许是还记着江尔蓝拿枪指向他的那一笔账,鼻子里冷哼一声,斥道:“克洛伊和儿子说话,又没问你,轮得到你插嘴吗?哪里来的野女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陆子航正端了一杯茶,闻言手一扬,青花瓷的茶盏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直冲大卫而去,正好丢在他的肩膀上,滚烫的茶水顺着衣服领口流进去,烫得他手舞足蹈。
“你算哪根葱,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我老婆是你能斥责的吗?”眉目一凛,面上涌出一层怒气,陆子航长身玉立挡在前面,高大的身影落在江尔蓝眼里,顶天立地般充满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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