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尔蓝浑身一震,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不会的,出卖马克的人不可能是陆子航!”
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说了出来,却听电话那头的马克冷哼了一声:“那你怎么解释这些巧合?”
江尔蓝噎了一下,她舔了舔唇,握住手机的手指加大了力度,一字一句地讲:“我买了回国的机票,回去之后,我会向他问个清楚。”
在他的坚持之下,马克也略微退了一步:“好,你把这只手机拿上,我会和你联系。”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江尔蓝的心里一阵发虚,她撑着椅子扶手坐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双腿发软,额头冒汗。这番变故来的太急太狠了,犹如静谧的夏夜里忽然起了一阵暴风骤雨,把她的心浇了个透湿。
出卖马克的人真是陆子航吗?
江尔蓝摇头,嘴里泛起一股苦涩,她知道马克的分析头头是道,每一条都很有道理,但内心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陆子航,出卖马克的人一定不是你,对吧。这就是个误会,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出卖马克呢?”江尔蓝揉了揉眉心,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究竟,她和陆子航感情稳定,马克是她唯一的亲人……
很快,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了。
江尔蓝抹了一把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冰凉眼泪,对着手机“喂”了好半天,才发现错拿了马克给她的那只老人机,真正响铃的是自己那只手机。
“蓝蓝,我是纪思嘉。”她的声音充满了焦急,欲言又止,“诺诺被赶出学校了。”
江尔蓝蹙眉,怎么会这样?
江一诺就读的学校,是C市最好的贵族幼儿园,是陆子航为儿子千挑万选,又特意打过招呼的,怎么会被赶出来?
“怎么回事?诺诺一向很乖,不可能违反校规被赶出来的!”
纪思嘉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我问过诺诺,他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就被赶出来了。”
“那校方怎么说?”
“校方说,我不是家长,没必要给我任何交代,什么也不说。蓝蓝,你快回来吧。”
江尔蓝心事重重:“嗯,我已经在机场,还有半小时就登机飞回来。那……诺诺现在怎么样?”
纪思嘉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家伙,压低了声音:“情绪有点低落,我把他暂时带回了剧组,和沈江月轮流照顾他。”
“多谢你们,我回国后立马就去学校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收起电话,江尔蓝一挽袖子,狠狠地擦干了眼泪。人若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坏事接踵而至,她没有流眼泪的时间,必须养精蓄锐,一件一件地去处理。
江尔蓝从没觉得飞行时间这么漫长,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她才抵达C市。刚走出机场,她通知了纪思嘉一声,就打车直奔江一诺的学校。
幼儿园一如既往地安静,一栋栋华美的建筑犹如并肩而立的巨人,整个学校鲜花烂漫,绿树成荫,俨然是上帝的后花园般美好。
然而江尔蓝却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她不顾门卫的阻挠,径直冲向教师办公室,一眼就捉住了江一诺的班主任。
上次江一诺被绑架的时候,她见过这个班主任,若不是儿子力求,她早就被陆子航调离了岗位,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拿着优渥的薪水当老师?但她这次神情倨傲,看见了江尔蓝,却没有打招呼,反而径直从她身边掠过。
“站住!”江尔蓝红唇一抿,出手拉住了她,“老师不认识我了?我是江一诺的母亲。”
那位班主任回头,她比江尔蓝矮了大半个头,本想斜睨她一眼,却发现由于身高差异,她在江尔蓝面前根本没气势可言,只得冷哼一声:“我不认识你,我的学生里也没有叫‘江一诺’的。”
江尔蓝眉宇间的怒气更盛了:“你上午才把我儿子赶出学校,这会儿说不记得了,这么健忘,莫不是老年痴呆症提前了?还做什么班主任啊,回去敬老院待着吧!”
“你——”班主任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把课本往旁边的办公桌上一摔,“这么没素质,怪不得会被富豪甩!哼,你儿子的学费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陆子航在支付,现在已经欠费半个月了,我们联系他,却得到答复再不会继续缴费,那我们还留着你儿子干嘛,当然要赶出去咯!”
陆子航不再为儿子交学费了?
江尔蓝又惊又疑,当初儿子的一应事务他都安排好了,她也没多计较,两个人真心相爱,哪里会每天为了一毛两毛钱而斤斤计较呢?这是江尔蓝的想法,而现在陆子航开始算了?
“我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尔蓝愣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拨通了电话,意料之中,依然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哼,没钱就别充大款了,让儿子上便宜的公立学校吧。噢,我才想起来,你的儿子是非婚生子,没有户口的,根本读不了公立学校,啧啧,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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