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城中,沈江城重新挑了一家餐厅,足足开车半小时才到,江尔蓝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点完餐,江尔蓝饿得声音都弱了下来:“江城哥,我们去的太晚了,没坐到包房也没关系,在大厅吃饭也一样嘛。”
沈江城眨了眨眼,好似不愿意提起刚才的事:“这家泰国菜做的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等待上餐的时间格外难熬,江尔蓝听着肚子唱起空城计,百无聊赖地起身在旁边的书架抽了一本杂志出来,视线刚往下瞄,就看见沈江城的钱包落在桌子底下。
“这个江城哥,太丢三落四了吧。”
她嘟囔了一句,走过去替他捡起来,钱包旁边还落了一个小纸团,似乎是刚刚在法国餐厅里经理递给他的纸条。
包房里的客人到底写了什么话,让一向沉稳温和的沈江城这么暴躁呢?
江尔蓝舔了舔唇,一时没忍住心底的那一抹好奇,捡起纸团,平铺展开。
纸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我不会让出这间包房,死心吧。
然而,江尔蓝捂住了嘴,贝齿死死地咬出下唇,指尖都在发颤,不仅因为这张纸条上的字迹是她所熟悉的,更因为纸条右下方的落款。
是陆子航!
法国餐厅包房里的那位客人,是陆子航啊!
这段时间以来,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男人,半个小时之前,与她仅仅隔了一堵墙!
江尔蓝哽咽了一声,拎起包,不管不顾地往外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回到那间法国餐厅,找到陆子航当面说个清楚!
沈江城从洗手间出来,没有看见江尔蓝,却发现桌子上摊开了那张纸条,一下子就意识到,坏了!
此时,餐厅的楼下响起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他往窗外扫了一眼,顿时眉头紧紧蹙起。晚高峰时期,很难拦到车,江尔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出租车肯停,她索性径直冲入马路中央,差点被车撞飞,幸好司机及时刹车了。
“这位小姐,你不要命了啊?”
司机探出半个头,凶恶地数落她,谁知江尔蓝充耳不闻,拉开车门钻进去,几张百元大钞甩过来,直接报出了地名。
看在钱的份上,司机立刻噤声,拉着她扬长而去。
看着那辆出租车汇入车流,不用动脑筋,沈江城也知道她去了哪里,撇下一桌子美味佳肴,赶紧下楼驱车追上去。
法国餐厅里,回荡着悠扬的音乐,一片静谧,却忽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小姐,你是否有订位啊?”
不顾服务员的询问,江尔蓝目光一凛,径直朝里面冲。
一脚踹开包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服务员在收拾餐具,显然客人已经走了。tqR1
“之前在这间包房里用餐的客人去哪儿了?”江尔蓝冲上去,拽住服务员的衣袖,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服务员被这个漂亮的女人吓了一跳,呆呆傻傻地说:“不知道,客人走了才会通知我们收拾……”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被陆子航收买了来骗我啊?说呀,他到底在哪里,让他出来!他既然有本事伤害我,为什么不敢出面跟我对质,说个清清楚楚?”
眼前的女人眼圈泛红,细瘦的胳膊揪住服务员的衣领,哑着声音低吼,像是被风雨摧残过的一朵娇花,身形不稳,形容憔悴。
沈江城慢了她一步,这时候才赶到,连忙上来打圆场,劝道:“蓝蓝,把手放开,不要为难服务员,陆子航去了哪里,怎么会告诉一个服务员呢?”
江尔蓝仿佛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手指上,沈江城花了大力气才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把那位无辜的服务员解放了出来。
在沈江城的眼神示意下,那个服务员一旦摆脱了禁锢,立刻跑出了包房,还不忘把门关上。
“沈江城,你明知道陆子航就在这间包房里,为什么不告诉我?”江尔蓝泪如泉涌,看他的眼神一片冰凉,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江城辩驳,百般解释:“蓝蓝,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我怕你一旦看见他,就会心软,又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江尔蓝的眼角还悬着泪珠,冷笑一声:“呵,这就是所谓的对我好?我要不起!你谁呀,凭什么为我做决定?你根本不了解我!”
两个人之间,一旦说出了“分手”这两个字,就毫无转圜余地,她只想求个答案,问陆子航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沈江城伸出两只胳膊,把她牢牢地圈在臂弯之间,然而怀中的女人一点也不乖顺,奋力挣扎,踢倒了椅子,打落了餐盘,把一间豪华的包房搞得一团糟。
沈江城也看出来了,她只是想发泄一场,这段时间以来,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她实在是应付得心力交瘁。当初,她和陆子航有多么恩爱,现在就有多么伤心欲绝!
她斜倚在墙边,顺着墙根滑下去,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痛哭。
包房外,陆子航静静地听着,眉头微蹙,微微闭眼,藏住了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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