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
江尔蓝心头一凛,和赵晓月一块儿做栾洲跟班的那个女人?
透过玻璃窗,江尔蓝端详着面前的女人,虽然套了一件肥大好似麻袋的衣服,但仍然掩不住她的纤细身姿。头发有些凌乱,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是含情脉脉的丹凤眼,露出的脖颈和手腕可以看出,她的皮肤白皙细腻,若是好好打扮一番,也是个小有姿色的美人儿。
江尔蓝恍若从未听过她的名字,扭头问栾艳:“这人谁呀?”
栾洲妈的眼神有点躲闪,不敢直视江尔蓝的逼问,低低地解释:“附近邻居家的傻女儿,她什么都不懂,大概是没见过这么鲜红漂亮的车,一时好奇吧。”
说话间,刘菲忽然动了,趴在车子的前盖上,一双明亮的眸子黑洞洞地盯住车内,后座有三个女人,江尔蓝也不确定她在看着谁。
刘菲的嘴唇微张,江尔蓝离得近,车窗大敞,隐约听见了她的低声呢喃:“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栾洲妈扯开嗓子一声吼,立刻把栾洲爸和二妹栾静招了出来,拦腰抱住刘菲,把她往旁边拖。刘菲毕竟是个柔弱女子,没挣扎几下就被扯开了,瘦骨嶙峋的手指死死扒住车窗的边缘,那双眼盛了太多东西。
怨恨,不甘,悲伤……混合在一起,让人难以心情沉重。
或许是江尔蓝的一脚急刹车,让车里的人也随之狠狠地颠簸了一下,沈江月的胃里忽然一阵翻涌,忽然冲出去,蹲在路边呕吐起来。
江尔蓝也急了,追下去轻抚她的脊背,让她顺气,纪思嘉拿了水给她漱口,皱眉问:“怎么忽然难受起来了?”
阳光映射过来,落在沈江月的脸上,更显得她脸色苍白。她稳了稳心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不舒服了,很想吐,肚子难受。”
江尔蓝还想关切两句,栾洲妈就冲了上来,把她挤开了,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江月,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
沈江月连连摆手:“伯母,你误会了,肯定不是的。”
栾洲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别不好意思嘛,我问你,上次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
“不记得了,大概一两个月前吧。”自从上次流产后,她的大姨妈就很不准时,一直在调养。
栾洲妈喜上眉梢:“多半就是怀了!江月啊,你可得给我们栾家生个大胖小子!”
她扬高了声调,不远处的刘菲也听见了,忽然止住了挣扎,脸上流露出愤恨的神情,只是被拨下来的黑发挡住了,没人察觉。
很快,刘菲的家人也赶到了,瞪了栾家人一眼,一言不发地把她带走了,全程板着个扑克脸。
重新上路,江尔蓝想起刚才的一幕,心里疑窦丛生,刘菲和栾洲到底有没有关系?
身在栾家,一切举动都被栾家人看在眼里,并不能腾出手来调查,看来只能把这个消息反馈给沈江城,让他去调查了。
后座上,沈江月难受地倚着车窗休息,身旁坐了两个女人,仿佛是两百只鸭子,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栾艳还特地给小弟打了个电话,把沈江月怀孕的消息告诉他。
江尔蓝听得烦闷,扫了一眼后视镜,看见沈江月脸色泛白,冷冷地出声喝止:“还没上医院确定的消息,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儿?还想广而告之?没看见江月不舒服么,能不能闭嘴!”
栾洲妈就是只纸老虎,被江尔蓝这么一吼,讪讪地闭了嘴,偏栾艳唯恐天下不乱,扯了扯沈江月:“嫂子,你的朋友好凶啊?吓到我了,我会跟哥哥告状的!”
纪思嘉早就烦她了,这种低级的威胁,她还不放在眼里,真以为人人都把栾洲当作宝?呵,多大脸!她冷笑一声:“尽管向你哥告状,他有胆子找我算账,我敬他是一条汉子!”
强压之下,栾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两人,忽然认出了江尔蓝:“咦,你是演《吹雪楼》女主角的那个姓江的演员吧?听说你的前男友很有钱,能不能传授一点经验啊,你是怎么钓上他的?”
江尔蓝蹙眉,很反感她的说法,纪思嘉又跳了出来,戏谑地笑笑:“长得丑,性格还丑陋的女人就不用问了,连遇上金龟婿的机会都没有。”
栾艳气不过,搂住沈江月:“我嫂子家里是做生意的,一定认识很多有钱人,有她穿针引线,金龟婿还不是任我挑?”
沈江月听得瞠目结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厚脸皮的人啊?但她肚子不舒服,只能虚弱地靠在车窗边,没有精神辩解。纪思嘉和江尔蓝相视一笑,也纷纷闭口不言,车内的气氛顿时凝滞,栾艳恨恨地咬了咬唇,有种被忽视的不爽。
回去的路很熟悉,上了高速公路之后,江尔蓝不断加速,很快就回到了C市城区,栾洲妈报了一个地址,请江尔蓝把她们送到城西的一个城中村。
江尔蓝并不熟悉路,跟着导航找了许久,才抵达目的地,停在了一家苍蝇馆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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