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最近的医院,纪思嘉大约也把刘菲送过来了。
陆子航敛眸,指了指那间发出惨叫的病房:“我们过去看一看?”
尖利的惨叫声断断续续从病房里传出,让人不由脑补了里面是个何等惨烈的十八层地狱,江尔蓝的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惴惴不安,她点点头,不再迟疑:“走!”
越是接近那间病房,江尔蓝就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大气都不敢出,脚步放得很轻,隔了门上的一扇小窗户窥视,能看见刘菲已经醒了,双手合抱着一个枕头,不让任何人接近。
如果有医生或护士走得近了一点,她就把那个枕头护在身后,虎视眈眈地望着医生和护士,发出凄厉的惨叫,双脚乱踢,把床头柜都踢倒在地了。
江尔蓝抿了抿唇,暗暗猜测,她似乎把那个枕头当作了自己的儿子,生怕别人接近就是为了抢走她的孩子,所以格外凶狠。
推门而入,医生认识陆子航,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示意护士们先出去,连连摇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能尖叫了,吼得我脑袋都晕乎了。”
刘菲似乎对他们俩还有点印象,双眼一瞬不眨地盯住他们,缓缓退到了角落里,蹲下身子死死地抱住枕头,万分戒备。
陆子航也在打量她,询问医生:“她到底是什么毛病?”
医生摘下眼镜,叹了一声:“趁她昏迷的时候,我们做了个详细的检查,她应该是应激性精神错乱,伴随了应激性失忆症。”
江尔蓝蹙眉:“这是什么病?”
“她应该以前受过某种重大刺激,导致了精神错乱,并且下意识地遗忘了那段记忆。”
江尔蓝低声惊呼:“这个重大刺激应该就是两年前她失去孩子这件事,但她遗忘的那段记忆是什么呢?是不记得那个带走她儿子人长了什么样儿,还是她根本就没生过儿子,却谎称生下了儿子?”
医生戴上眼镜,很快就给了她确切的答案:“从她的身体状况看来,她确实生过孩子。而且,她虽然精神错乱,但大部分时候是好的,只有受到刺激的时候才会变样儿。比如她现在抱着枕头,以为是自己的孩子,会变的情绪激动很有攻击性,但如果不提孩子这茬,她只是沉默寡言,对一切事物都不关心而已,并不存在精神错乱。”
“生过孩子?那孩子现在在哪儿呢?”江尔蓝大骇,“而且整个村子都知道她有精神病,又是谁在背后乱传呢?”
陆子航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这几个问题,就得问一问栾洲了。”
那个孩子,一定与滦州脱不了干系。
“医生,拜托你照顾一下刘菲。”江尔蓝转身就要冲出病房,“走,我们去找滦州问个清楚,若他真的这样糟蹋了一个女人,实在太可恶!”
陆子航长臂一伸,把她拦住了,眼眸微挑:“你知道滦州在哪里?”
江尔蓝站定,面露迷茫,为了赶去追捕赵晓月,栾洲被沈江城的人带走了,如今身在何处,她的确不知道,细眉一挑,眼波流转:“你知道?”
陆子航胸有成竹:“沈江城知道滦州在哪里,而他……一定在沈江月的病房里。”
仔细一想,好像的确如此,沈江城如此紧张这个妹妹,自然会守在她的病房里。
在前台询问了一番,江尔蓝很轻松就找了沈江月的病房,门外站了四五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面容严肃,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的过路人。
江尔蓝是沈家的熟面孔,径直进了病房。
沈江城动用关系,给妹妹找了一间单人病房,她已经苏醒过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睁眼就看见了江尔蓝那张熟悉的脸,鼻尖一酸,眼眸里就盈满了泪花:“蓝蓝,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尔蓝握住她的手,倚坐在病床边缘,轻柔地替她拭去眼泪我,嗔怪道:“不准胡思乱想,养好病,我们仨还要继续征服娱乐圈呢!”
被她这么一逗,沈江月不禁破涕为笑,坐在一旁沙发里的沈江城也松开紧皱的眉头,微微笑了两声。
江尔蓝还记挂着事件的真相,问起了栾洲的下落。
甫一听见“栾洲”两个字,沈江城又恢复了黑面阎王的样儿,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妹妹,看她并没有其他表情,才放下心来,淡淡开口:“江月遭此劫难,多半和那个浑小子脱不了关系,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丢进了警察局,先关上二十四小时。”
“哪个警局?”
沈江城蹙眉:“蓝蓝,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江尔蓝瞄了一眼陆子航,他正悠闲地翘了二郎腿坐在沙发里玩手机游戏,像个大爷一般,便老老实实回答:“我想找出事情的真相。”
沈江月也被吸引了兴趣:“真相就是栾洲原本就和刘菲有一腿,那个赵晓月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尔蓝沉吟片刻:“我想,真相可能不止这么简单。一旦提起孩子,刘菲就会精神失常,但大部分时间她只是一个低沉的正常人,但整个村子却都流传了她是精神病的传言。而且,医生判断刘菲生过孩子,那么流产的传闻从哪里的,那个孩子身在何处,又是为何要传出流产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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