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我?”江尔蓝有点难以置信。
“抓紧时间,快上来!”
“先说好,不能嫌弃我重了……”江尔蓝弱弱地说了一句,才缓缓爬上了他的背。
陆子航的背很宽阔,重量压下来,像是负担了一整个世界,他顿感责任重大,轻声提醒:“抱住我的脖子,小心掉下来。”
江尔蓝紧张地照做,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四肢似乎都坚硬了:“嗯,你小心点。”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陆子航已经迈开大长腿狂奔了,尾音飘在空气里,还带了一点回音。
奔到化妆间附近楼梯间,阴影的角落里忽然闪出一个身影,是毛双成:“别过去,门口有人守着。”
陆子航紧急刹车,差点撞上墙壁,堪堪稳住了身形,才慢慢把背上的小公主放下来:“公主殿下,请下车。”
江尔蓝理了理裙子,低声笑了笑,也配合他的调侃:“谢谢南瓜马车载我过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自成一体,像是连接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别的人全都排除在外。毛双成羡慕地看着他们,心里五味杂陈,那股苦味尤其浓重。
喘匀了气,陆子航才问:“情况怎么样?”
毛双成收回漫游的心神,冷静地分析:“门口守了两个人,还有一个,我看见他押着白书轩走进去,再没出来。”
陆子航的两条浓眉紧紧拧住,沉声说:“糟糕,白瀚义让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明真的被他惹生气了。”
江尔蓝心里“咯噔”狠狠地跳了一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沉静一点:“白瀚义会怎么对付他?”
陆子航轻叹一声:“以我对他的了解,白书轩这回惹事有点狠,不死也会扒层皮。而且宋白两家联姻,已成定局,白书静被困在宋家,没筹码也没功夫能够再保护这个弟弟。”
“那我们必须救他出来!”从楼梯间的缝隙偷偷望出去,江尔蓝打量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下了决心,“趁白瀚义还没空收拾他的时候,我们要救他出来!”
陆子航玩弄着手指,斜倚了墙壁,长身玉立,颇有玉树临风的矜贵公子气度,淡漠地说:“白书轩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和白瀚义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白书轩还不够资格做萨拉热窝事件。”
萨拉热窝事件,是触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毛双成没有迟疑,轻轻跪了下去,仰面请求:“陆先生,书静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这个弟弟能够平安,我一定要替她达成心愿。求你帮我一把,办完这件事,我做牛做马供你驱使。”
陆子航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他一眼:“你是我妈的人。”
毛双成微微一怔,捉摸不透他这句话的意思,只好一五一十地解释:“我和陆夫人只是合作关系,拿钱办事。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陆子航轻笑一声,似乎满不在乎:“呵,能为我办事,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荣幸。”
“陆大少,我答应了白书静,帮她保护弟弟,你总不能让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江尔蓝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一张温柔的蜘蛛网,不着痕迹地网住了他,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不过,他本来就打算救出白书轩,不过是等着毛双成开口求他。
救一个败诉后悬,换毛双成一个人情,他赚了。
能想出金蝉脱壳的法子,绑走江尔蓝,说明毛双成聪明,办事得力;助养他生长的孤儿院,说明他长情,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陆子航眼眸微闪,抬手揉了揉江尔蓝的一头黑发:“看在蓝蓝的面子上,我救一回白书轩,不过,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毛双成感激涕零,他见识过陆子航的手段,知道这一生应允就意味着白书轩可以活命了:“多谢陆先生,我毛双成没什么本事,但也知道为人应该诚实守信。”
江尔蓝既开心,又忧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但化妆间里外都有人,看守太严密了。而且,这里是白瀚义的地盘,附近肯定安排了安保,一旦发现我们闯入,肯定会引来大批的援兵,到时候我们不仅没能把白书轩救出来,还会提前跟白瀚义撕破脸……”
小小的楼梯间里一阵静默,惨白的灯光照在毛双成脸上,衬得他那张猴子面更加骇人。他知道江尔蓝的话言之有理,但时间不等人,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望向一旁的男人:“陆先生,你看我们该怎么营救书轩才好?”
陆子航沉吟片刻:“蓝蓝的话有道理,咱们不能硬拼,只能另辟蹊径,智取为上!”
“怎样智取?”
陆子航回想了一下化妆间的格局,轻轻打了个响指:“之前我们进去化妆间时,你们还记得它的格局吗?”
江尔蓝像是乖巧的小学生回答老师提问一般举了手,瞥见陆子航忍笑的目光,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脸颊微红,低垂了头轻声细语地讲:“我记得,化妆间的格局都差不多,一般分为两部分,进门处摆放梳妆台,方便对镜化妆,侧面靠墙的地方是沙发,正对着房间的窗户。往里,用帘子隔开了一个换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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