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不知名的山谷内,白漱玉如往常一样在自己的洞府内静坐。
她的所谓洞府,其实就是一间自劈的山洞,简得不能再简,洞内只有一块她自制的蒲团。
这蒲团,是她在此山谷中采集的醒神药草晒干后,以麻布缝制而成的。她自小一直跟随冰花圣母,学习过炼丹,对一般的药草自然了解。
山洞虽然简单却并不蔽陋,洞内自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当初道衍替她开劈这间山洞时,洞壁都是精心打磨过的,光洁平整。
在这光洁平整的洞壁上,白漱玉布置了一层层洁白的花,这些花散发着淡淡幽香,使整个洞府弥漫着泌人心脾的淡雅气息。
因为有白漱玉吐纳星霜的滋养,花开,经久不衰!
白漱玉静坐了多长时间,谁也不知。
自从上次从羽山归来后,她的心境平复了许多,并终于突破至星曜中阶。而今,她每天须耗费更多的时间去吸纳星霜,才能保持她修为的增长。
只是,随着她的修为增长,她开始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寿元在减少!
这种现象从何时开始,她并不知道,待她觉察到自己寿元减少时,寿元减少的速度已与日俱增。
这时起,她的心中不是恐惧,而是有淡淡的遗憾在弥漫。
她担心,在她的生命结束之前,她等不到云靖复仇,等不到云靖与她冰释前嫌的那一天。
生命短暂或许是天意,可她不愿让自己短暂的生命中留下遗憾!
因此,她想找医者看看,看看有没有医治的希望,即使不能根治,哪怕增加一些寿元,只要等到冰释前嫌的那一天!
可她知道,像她这样已进入相当于凝液中期修为的修士,本应百病不侵。她也自视过自己的身体,也未发现有什么不妥,这种寿元突然减少的现象,十分怪异。
既然怪异,又岂是一般医者所能医治的?
可不一般的医者,她又到哪里去寻找?
以前,她一直有冰花圣母罩着,什么事也不用她出面,因此,在修真界,她不认识什么人,更没有什么朋友。
如今,在中天大陆修真界,她所认识的,不是敌人的人,除了云靖还有他身边的福铭和孙二虎寥寥几人外,她实在找不出其他人。
当然,还有一个如雕塑般的道衍。
可她并不打算将这种事与道衍说。
这是她的原则,有些事,她宁可孤独无助,也不愿向不该求助的人求助!
这一天,感觉有些孤独无助的她,静坐之中又突然感到心悸,这已是第二次莫名其妙的心悸了!
不过,这次心悸不再像第一次那样,那么短暂,而是一连几日地缠绕着她,以致于她的心神开始有点烦躁。
这种烦躁已影响了她的修行,让她进入不了忘我的境界。
或许这种心悸与自己寿元的减少有关?
她想,既然如此,何不出去走走,或许凡间也有圣医,能断出根由?
想到这,她便起身走出了洞府。
道衍睁开了眼,不解地看着她,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驭起三生花,朝中天大陆驰去。
…………
羽山紫霞峰的秋影轩,自云靖被送来后,一直由书法堂的四名弟子轮流值守,这四名弟子中就包括程川与欧阳越。
池江南每天都来察看,可云靖连续七天了,还处在昏迷状态。
不过,他的肌肤外伤已经愈合,且他的体内伤也逐渐恢复,只是神智依然迷糊。
这天,池江南再次探望后,不禁又摇头叹息。
他不可谓不尽力,恢复神智的丹药,池江南已喂了云靖不少,连他珍藏多年的“神灵丹”都给云靖服下了,可依然无效。
这神智创伤的医治十分困难,不同于体内伤的医治,不能外界神识强行进入查看,否则,对患者本已受创的神识伤害更大。
这已是第七天了,按照医界说法,如果一个人昏迷七天还不能苏醒,那么,就可能永远不能醒过来了。
因此,池江南探看后,心情异常沉重地向文浩报告去了。
轮流值守的弟子,除了每天给云靖换药外,就是不停地在云靖耳旁呼唤,这是池江南要求他们必须做的,希望藉此能唤醒云靖的意识。
每次轮到程川当班时,程川除了呼唤,还喋喋不休地叙说当年他们三人,如何在兰陵渡相遇,如何共同赴考的情景,还有他二人如何去北浮山坊市,他云靖如何击退埋伏之敌的事,当他诉说到动情处时,禁不住潸然泪下。
可云靖依然无动于衷。
轮到欧阳越当班,当他看到云靖满身伤痕,面目全非时,内心颤抖了!他悔恨交加,一边呼唤着云靖,一边祈祷云靖早日康复,可内心又惧怕云靖醒来。
在这种矛盾心情的煎熬下,他时常坐在云靖床前发呆。
云靖昏迷的第七天晚上,又轮到欧阳越当班,当他呼唤了大半夜后,见云靖依然毫无反应,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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