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风光如此。
本该欣慰。
但,于近前这个中年男人而言,不过是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司空见惯的画面。
“暂时不希望,我儿子知道我南下了。”
楚苍生对躬身上前的聂少保吩咐道。
聂少保点头,“我来封锁楚州这边的消息。”
楚苍生轻轻嗯了一句。
再转头回看两眼,望着香火袅袅,白幡摇动的现场,无声而笑。
之后。
他一脚落下。
地面惊颤。
足足数千平的广场,似乎无端泛起,一抹细微不可见的白线,刹那之间,成千上万的地板,逐次龟裂。
轰!
一条巨大的蛛网,以他右脚为中心点,对外蔓延。
因为剧烈的振动,不少碎块脱离地面,在半空颤抖数次,哗啦啦,集体坠下。
这幅画面。
让无数人瞪大眼睛,像是活见鬼般。
一脚之威。
竟是恐怖如斯。
“这,这……”
赵振仁瞧见这惊诧的一幕,终于领略到,这位威风堂堂的中年男人,为何有如此惊为天人的气势和胆魄。
“我教出来的儿子,杀你这一脉十个赵山河,也不过弹指皆灭!!!”
一番话。
振聋发聩,惊得赵振仁哑口无言。
“请。”
聂少保主动撤出一步,供楚苍生先行。
关乎赵氏一脉的最终命运,基本盖棺定论了。
……
真武山。
余晖落幕,山雾起伏。
一副大好的绵延风景,尽收眼底。
楚轩和小李探花李问天并肩而立,久久无言。
“风,有点大。”
也不知过去多时,楚轩眨了眨眼睛,轻声道。
作为南方的一座渔港城市,规模并不大的奉天。
却是节气最适合养生的地方,这都快进入初冬了,天空也就仅有一点凉意。
仿佛,这个城市并没有冬天。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风太多,太大。
“相比北部,不值一提。”
李问天双手环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如果北方的天气,是不修边幅的糙汉子,南部区域则像个娇柔的娘们,谈不上谁好谁坏,最多各有千秋。
从国统建立以来。
北方因为曾经打得太惨,太激烈,加上地势缘故,一直都是重镇之地。
五氏王族当初齐聚帝都,并非单单看重帝都这座王城的广袤区域。
实际上,帝都因多山谷沟壑,天然战略高地。
向来易守难攻。
而,北方的后身,就是绵延无际,草长莺飞的富饶南部。
五氏驻扎在那里,其实,套用一句广为人知的名言,无外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他们不是天子。
但,他们曾是守护华夏万万里疆土的门神。
奈何,岁月变迁,山河稳固。
暂时没有了外力的威胁,越来越壮大的各方势力,自然想着,能不能重压之下集权于一家。
人性使然。
谁都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搞什么狗屁的五家共存,相辅相助,太丢份。
几年来,五个王族,已经打了不止一次局部内|战了。
代理人战争,在帝都之外,更是打了一场又一场,谁也不服谁。
现在更好玩。
秦,楚,沈,叶等,基本上都被逼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国家层面,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打!!!
其中。
以北境之王一脉,最为如日中天,毕竟也是敢将禁军教头叶霜按在地上使劲摩擦的风流人物。
何况,麾下第一名将吕布,依旧正值当打之年。
念及这个类似于禁忌般的存在,楚轩转过脑袋,下意识瞧了李问天两眼,皇城决战,越来越接近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对有着相同血脉的叔侄,终有一天,会争个你死我活。
然而,连他楚三太子,都不愿贸然和吕布交手,放之小李探花出战,最后的结局,没有悬念。
为尊严而战,慷慨赴死罢了。
也许是察觉到楚轩异样的眼神,李问天撇撇嘴,忽然好奇道,“我听说,楚叔叔准备将‘镇南王’的头衔,过继到你头上?”
南王楚剑。
坐镇曳落河,子民共仰。
不过,作为第一代镇南王,早就是空留一个名号了。
按照功勋豪族,世袭罔替的规则,第二代镇南王,应该在九纹龙余下几个亲兄弟当中,优先选拔。
论资格,九纹龙足够了。
不过,他没用。
现在突发奇想,要隔代相传,可想而知,这中间的阻力,比面临外敌施压还要艰难。
何况,几个大家族驻扎在同一个地方,只要有一个闹出动静,余下的绝对闻风而动,搅乱浑水。
谈不上名不正,言不顺。
但,世袭罔替,牵连重大,一个处理不好,会是诱发家族内乱的导火索。
“太子楚轩,南王楚轩,哪个更好听?”楚轩笑问道。
小李探花不加犹豫,伸手拍了拍楚轩的肩膀,脱口而出道,“那自然是镇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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