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付谣也过来了,见到韩霁风忍不住歉意连连:“学长,这边的工作实在太忙了,你住院的这两天也没顾得上来照顾。”
韩霁风说:“哪里话,是我给几位添麻烦了。”不过他做事还是很有效率,对于这边的情况详细了解后,在医院的这两天已经做了整合,方案基本成型了。又说:“希望不会太过耽误进程,这两天可以集中处理之前的事了。”
付谣看了夏明月一眼,说:“不急,不急,工作事小,身体事大,学长还是养一养再说。”
办完了出院手续出来,付谣开车送两人回酒店。
韩霁风坚持要工作,付谣不得将对方企业的现状说给他听。说实话,一团糟糕,再加上又是宿疾,很多问题是扯不清的。以前夏明月针对这家公司的问题专门问过法务部的人,都说没有办法。再多的款项收不回,也只能束手无策。心底里已经认了倒霉,根本没做能收回的打算。
所以说给韩霁风听的时候,付谣直皱眉。私心里觉得,真是苦了这位大师兄。看他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工作上,而她们却像玩心正盛的小孩子,不过心怀鬼胎。
无论如何面上还是要一本正经,他问起什么,她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大体情况就是那家企业以前是国森的大客户,早在她调来当区域经理前就跟国森有着深重的业务往来。随着年景的不好,公司的业务直线下滑。前期款项已经拖欠不少了,不知那时的同事是怎么想的,不仅没有及时终止两家的业务往来,或在量上有所降低,也没有跟公司做详细的汇报说明,许是怕失去这样难得的大客户。于是恶性循环,等到她调到这里的时候,业务基本上已经被作死了。
夏明月是什么人?她一说明情况,她当即拍着桌子勒令断绝和这家公司的所有业务往来,一切等收回欠款再说。
但当夏明月这一决策人上台的时候窘状已经形成了,亡羊扑牢为迟已晚。所以这个烂摊子看似是算到了他们的头上,实则跟他们没有多少关系。
付谣无奈的说:“如今的问题就是公司根本不跟我们讲道理,问题交由我们处理,如果起诉的话,证据也是要我们来收集。我老早就给以前负责这边的同事打过电话,但是无济于事。人都调走了,谁还有心管以前的事。所以无法,就一直搁置。这不,现在听到风声说是先前的老板将公司卖给了另外一家,听闻事情不那么简单,公司又交代下来让我们处理这事。”
韩霁风眯眼倾听,表情认真。那睫毛隐隐重叠,越发显得长而重。这男人五官鬼斧神工也就罢了,就连抿嘴皱眉这样的小动作都精彩非常。
付谣啧啧叹,心里连呼了两声“天生丽质”。
想到什么,那目光总是不受控制的往夏明月那里瞟,俊男美女,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夏明月对她的汇报很满意,云里雾里,听得多了,简直让人摸不到解决问题的半点儿头绪,明摆着把人带到阴沟里去了。
付谣将问题说得千难万阻,实则就是想让韩霁风在这里多钻研几天,这样她们就可假公济私,成就美满姻缘。
看韩霁风认真思索,她说:“学长,问题是有些难办,不难办我们夏总也不会叫你过来了。所以慢慢来,一切都不要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提供的,你尽管说就是了……”反正说了也无济于事,那些对帐单,承兑什么的,她根本拿不出。现在就算去那家公司核实对帐,也找不到人。
夏明月坐在冷气房里一身清爽,抬腕看了眼时间,提醒那两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点儿东西吧。”
付谣收拾文件站起身:“你和学长去吧,我万万不敢跟你们一起吃饭了,各各千金之躯,在我这里吃出问题那还了得。”
况且下午她还要去银行存支票,看时间赶过去的时候那边正好上班。
时间就是金钱,在外面拼死拼活为了什么?
既然付谣不去,夏明月只得和韩霁风两个人去。考虑到这个时候外面热得厉害,就提议去酒店的餐厅里吃。
一路中央空调吹着,滋味还好受一些。
两人均点了清淡的食物,清汤面搭配呛拌小菜。吃完之后并不急着离开,借着这点儿时间谈些公事。
坐得时间久了,被阳光一照,全身懒洋洋的,像一只被晒得蓬松的猫,所有毛发都微微的舒展开。
夏明月的脸上有光,倾靠在椅背上错开一些,仍旧有光。所以每每嘴角上弯的时候,都显得特别明媚。
韩霁风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来,若有似无的打量她。
最后问她:“夏总喜欢薰衣草?”
夏明月抿压一口茶水说:“是喜欢,总想到梦寐以求的薰衣草庄园去看一看。可是,不得不说梦真就是梦,到现在也没能实现过。”
韩霁风自若的挑眉。
夏明月接着说:“以前是因为穷,不能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现在是因为没时间,即便有了钱,也没能过去看一看。”
夏家的事韩霁风也是后来才多少听得一些,这个夏明月是夏家的私生女,一年前才回到夏家。诚然这两年忙于工作,他再没到夏家里去过,只零星的听来一些关于她的传闻。流言蜚语并不友善,甚至有些略带攻击性的言词在这个圈子里流传甚广。
韩霁风没再说什么。
夏明月自动转移话题说:“回去休息一下吧,韩律师工作一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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