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小村庄外的石凳,坐着一大一小,小女孩歪着头,仔仔细细观察这个突然出现的剑客,记得刚才自己还在睡觉,好奇道:“大哥哥,你是谁啊,我好像认识你?”
年轻剑客低着头,身旁坐着精致的像是瓷娃娃的小女孩,笑道:“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女孩当然是怕的,身为魔道传人,她绝不容许自己失态,扬了扬雪白的拳头,嘻嘻笑道:“坏人啊,我也是,而且是坏蛋中的头头哦,所以我不怕。”
剑客哑然失笑,“嗯,我相信你。”
女孩眼里亮晶晶,石凳略高,她坐在上面脚不着地,摇晃着腿,抬头看了一眼洁白的月亮,又看了看身旁男人明亮的眸子,这下终于和某个人对上了,“大哥哥你长的真好看,你是苏默的哥哥吗?”
年轻剑客点点头。
“是不是你们中州的人都这么好看啊,不像我们苗域一直被称为蛮荒之地,虽然雨水充沛,一年到头太阳也大。”
女孩跳下来,手掌横在眉前,煞有其事的打量眼前的男子,突然有些忧伤,“我娘亲是中州人,所以我跟山里人长的都不一样,倒是另一边的止生山有个人长的像大夏人,他叫照邪,脸比我白点,真是不讲道理,太可恶了,明明是男人,长了一张女人的脸,羡慕死我了,有次他登门拜访我父亲,带了很多礼物求亲,然后你猜怎么着?”
少年少女的忧愁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像盛夏里藏着水汽的云彩,哭完就跑,然后阳光灿烂。
女孩得意的扬了扬拳头,神情像是在说你快猜啊,我等着你震惊呐。
男人瞪大眼睛,低下身子,有些不可思议,“你把他揍了?”
女孩神采飞扬,挥了挥拳头,“大家闺秀的事情怎么能说揍呢,我只是稍稍教育了一下这个娘娘腔,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我娘教我的,听说是她们哪里的俗语,她懂得可多了,君子不器、三思后行啥啥啥的,说起来一大堆的道理,就很让人信服,你说儒家怎么这么有学问啊,几个字里藏了那么多道理,我也想跟母亲一样知书达理,山上的其他人都太野蛮啦。”
年轻剑客哭笑不得,“拳头大就是道理?”
女孩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娘说,你得先有道理,听人劝才能吃饱饭嘛。”
年轻剑客揉了揉这个想要成为大家闺秀女孩的头发,觉得她说的很对,笑道:“那你会听别人劝吗?”
“那当然啊,只要是我觉得有道理,我就听,没道理的打得过就不听,哎呀,你别揉了,会长不高的。”女孩嘟着嘴,把头撇到一边,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可爱,这双手没来由的让她觉得温暖,父亲以前也这么做过,她觉得有点安心。
年轻剑客爽朗大笑,不再“欺负”女孩,打趣道:“等你长大,一定是个温柔的大女魔头。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愿意听吗?”
大女魔头对她来说不是贬义,反而是寄托着希冀的美好远景,女孩背着双手,躬下身子疑惑道:“我还很小呢,可别说太难的事情,要不然我就不听了。”
剑客点点头,“对你来说不难的,以后的路还长,别忘了你是谁,要去什么地方,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女孩有些疑惑,这算哪门子的拜托,不解的点点头,“那当然了,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天地间最强大的魔头,我还要好好教教两山的人什么叫规矩,我一定会做到的,一定的。”
月明星稀,对影成双,一大一小勾勾手指,定下了影响两人一生的约定。
落魄道士颓丧的坐着,没好气的从秦风手里抢过酒壶,神色郁郁,说好了不出来的,哪知道这无涯先生这么野蛮,叹了口气,气哼哼道:“不要面皮,偷听就算了,还强迫我打赌,关键是你还赢了,你是怎么知道那丫头有第二命魂的?”
秦风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笑道:“你说起命魂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这丫头和我那徒儿一样,死了四年多仍然和常人一般无二,虽然未见全貌,猜也猜的出一二,你是世外高人,说没察觉我是不相信的。”
落魄道士仰头望天,唏嘘不已,“人生无常啊,活着受罪啊。”
秦风抚摸着腰间的剑柄,这把剑刚刚又斩了一次他最重要的人留下的福泽,只是换了人格的人,还是从前的人吗?他有点郁结,感慨十凶其实还是难杀的,问道:“道长可真丧气,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道士瞥了一眼白衣剑客,疑惑道:“无涯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山间吹来晚风,如同恋人柔顺的发丝,秦风慵懒的躺下,思绪飞到百多年前,“我想要一个答案,就这么简单,现在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道人好奇的望着突然变懒散的白衣剑客,问了另一件事,“写几个字了?长河多宽了?凝聚几颗种子了?”
秦风狐疑的撇了眼道人,没好气的道:“打听别人的大道隐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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