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日早上初次出门是去了宫里,所以,这晚上就该去给隔壁柳府的太夫人请个安了。
毕竟,晨昏定省是世家大族该有的规矩。
柳馨宁因着养病,已然不能做到晨昏定省了。这出过门了,请安还是该有的。
她虽然见过宫里的两个大金腿,感觉可以依靠。
但她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在礼节这种小事情上落人口实的。
因此,她处理完院子里的杂事,看看滴漏,就去柳府请安了。
柳府的太夫人文氏,今年五十有七。她规定柳府的请安时辰,是辰时和酉时。
这请安,是在早膳前和晚膳前,为的就是拿捏内宅女眷。
若是她想要抬举谁,就会留了谁在身边用膳。
此刻,太夫人的正堂里,就是过来请安的孝子贤孙。
长房人丁稀少,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二房却是人员众多。
二老爷柳庭眠是个花心的,长相又俊俏,因着自家兄长的面子,也得了个五品的闲职。
因此,有钱、有时间、有点小地位,那就剩下纳妾收美了。因此,二房嫡出庶出的一堆人。
此时,众人听到柳馨宁过来请安了,不由得安静了起来。
长公主爱重柳庭风,所以经常跟着柳庭风来请安。可是,柳馨宁因为身体的缘故,来的较少。
不过,早上柳馨宁出门进了宫,晚上再不来请安,这不孝的名声可就传出去了,所以众人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柳馨宁进来之后,给长辈们请了安,就被安排着坐下了。
柳庭风和柳庭眠今日因衙门里有事,都让亲随通知了会晚些归来。
柳依依如今还是卧病在床休养,杨姨娘是个姨娘,没有资格来请安。
因此,柳府长房只有四岁的庶子柳敬之,被下人带着来请安了。
那群柳馨宁都认不全的弟弟们,请过安之后,就被太夫人打发着离开了。
正堂上就剩下了二房的梁氏领着二房的女眷,陪着太夫人逗趣。
柳馨宁请完安就想走,却被故作和蔼的太夫人留下来叙话。
“我这身子不争气,所以这段时日也没过去探望你,免得给你过了病气。”
太夫人文氏一副和蔼的样子说道。
柳馨宁看了看她那红润有光泽的面孔,再想想她养病这段时日,只来探望过两次的柳府嬷嬷。
又想到院子里小丫鬟打探到的,太夫人的松安院一贯的膳食,忍不住冷笑了下。
生病的人,那油腻的鸡鸭鱼肉,大补的山珍海味,每顿都吃?
“那祖母可要好好休养。我今日入宫见了外祖母,那苍白憔悴的样子,看得我心疼极了。”
柳馨宁说完这话,那目光就毫不避讳的,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在太夫人脸上扫了一圈。
太夫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旁边的梁氏却是有些尴尬。
太夫人那面色,可无论如何都跟憔悴不沾边啊……
“嗯。宁丫头是个孝顺的。”太夫人满意的点头说道。
这话一出,柳馨宁都不知道太夫人是真的蠢,还是故作没听懂了。
见到太夫人与柳馨宁都停住了话头,二房的嫡长女,如今十二岁的柳稚雅,撒娇般的开了口。
“祖母,三十那日安王府的宴会,离现在不过短短六日。您快让母亲带我们出去做几身新衣服嘛。要不然,到时候丢的还是咱们柳府的体面啊。”
“姐姐真是的,有长姐在,咱们柳府怎么会丢体面呢?往日里,哪次宴会的时候,长姐不送咱们首饰布料啊?”柳稚雅的亲妹妹,如今十一岁的柳稚颜笑嘻嘻的接着说道。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说完之后,柳府女眷的目光就殷切的转到了柳馨宁身上。
柳馨宁见提到她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四妹妹说的是。我以前送过那么多的布料和首饰给众位妹妹,足以让众位妹妹在外撑场面了。”柳馨宁言笑晏晏的说道。
柳稚颜听着这话一愣,随即目光转向了自家姐姐那里,又接着转向了太夫人和二夫人身上。
以前这话一出,柳馨宁可就让丫鬟开了小库房去拿首饰和布料的啊。
如今,这……?
一时,整个正堂都安静了下来。
为了缓解气氛,梁氏只好打圆场的喊着让下人们备膳,而柳馨宁则是顺理成章的告辞。
太夫人不悦的连留饭的面子事都不做了,随手指了一个小丫鬟,让她去送柳馨宁离开。
柳馨宁带着下人出了太夫人的正堂,这才回过神来的柳稚雅和柳稚颜,不忿的带人追了上来。
太夫人和梁氏看着这情况,习以为常的坐在正堂没有动。
“长姐,我……”柳稚雅本来想说的话,看到柳馨宁身边环伺的陌生丫鬟时,顿住了。
“长姐,我们有些话想要跟你单独说。”她转而温柔的笑着说道。
可是那笑里的虚假,让柳馨宁一眼就看穿了。
柳馨宁忍不住冷笑。
在京城的勋贵重臣中,原主因着身体娇弱,所以鲜少与人打交道,众人只当她是个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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