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愣了。
他做这个事情,被抓了个现行,后续都没来得及做。若是皇帝彻查,那结果可想而知。
况且,他在樱花院里宠幸女子一事,就已经摆脱不了嫌疑了。
他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庆平帝的怜悯了。
“父皇,儿臣糊涂了,求父皇开恩。求父皇看在儿臣去世的母妃面上,开恩啊。”
四皇子开始哀求起来。
庆平帝的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
是,就是为着那个他真心宠爱过的女子,他才给小四选择了易首辅的嫡孙女给他做妃子,想要保他顺遂一生。
“昭阳,你看……”庆平帝终于把话头转向了在旁边一直安静着的柳馨宁。
“你不要问她。就连你妹妹,你也不要去问。哀家把长乐留在了慈仁宫,就是想要亲自来处理这个事情。”还不等柳馨宁回话,太后就先开了口。
“哀家给你留一份脸面。只说你忤逆犯上,触犯天颜,然后削爵为民……圈禁吧。”
太后的话音一落,堂上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四皇子如何的萎靡哀求,自然是不必说。
就连庆平帝都忍不住了,“母后,这惩罚太重了啊。”
一个皇子,他并没有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要纳表妹为妾而已--------------而且,还没成功!
就因为这,要被削爵为民,圈禁起来?这惩罚都快赶上作乱了。
柳馨宁也迅速的分析起眼前的情况。
四皇子设计她要被惩罚,她是有准备的。
像什么禁足啊,罚俸啊,打板子啊,都有可能。
可是,直接圈禁……这又不是扰乱朝堂的大事……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疑点……
柳馨宁一边想着,一边快速的扫了太后一眼,然后正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心头一闪,迅速的跪下了:“外祖母,皇舅舅,四表哥确实有错,但是罪不至于如此严重。请外祖母和皇舅舅从轻处罚。”
她求情的话一出,瘫坐在地上的四皇子就双眼冒光的感激起来,而上首的庆平帝也欣慰起来。
太后,更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四皇子罪不至此。她也知道,四皇子不是寻常的外人,而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情上,不只是柳馨宁不好说严惩,就是长乐说了,只怕日后皇帝想起来都会不悦。
皇帝即便是她的儿子,她也不能随时随地的掌控他的想法。更何况,她还有几年好活?
所以,她才故意加重惩罚,让皇帝和小四都来恨她好了。
同时,她也是希望宁儿能来求情。
她重重责罚了,结果宁儿仍然冒着被她不喜而开口求情。
这份心,怎么也能让皇帝记上一分。即便是不去感激,也不会记恨。
幸好,宁儿明白了。若不然,她还得想法子转圜。
“昭阳表妹,对不住,是四表哥一时猪油蒙了心。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感激不尽的四皇子忙不迭的保证起来。
“你还想有以后?”庆平帝在上首厉声的责骂道。
四皇子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昭阳,你这个孽障表哥实在是对不住你。他虽然是起了坏心思,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你看,他到底是皇舅舅的亲生儿子。皇舅舅打他五十大板,再罚俸两年,禁足半年,可好?”
庆平帝和声细语的对着柳馨宁征求意见。
他是怕了太后那严苛的惩罚,忍不住就减轻了惩罚。若是柳馨宁不依,那也有还价的余地。
“皇帝,你这惩罚太轻了。谁家是靠俸禄养家?依我看,褫夺他封地十年收入吧。”
旁边的太后听到庆平帝这微乎其微的惩罚,忍不住了。
宁儿可是经常来陪伴她的嫡亲外孙女啊,她孙子很多,外孙女可就这一个。
“母后说的是,”庆平帝讪讪的笑了下,“不过十年也太多了。小四本就罚俸两年了,如今怕是只能花易氏的嫁妆……这常年花女子的嫁妆,实在是……您看,褫夺他五年的收入,可好?”
太后听了这话,不言语了。
柳馨宁忍不住低头思量起来。
大庆朝的王爷,既不像明朝那样不准进京,也不像清朝那样不准出京,有点类似于宋朝,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宋朝是宗室居内城,不得互相来往,不得参政。而大庆朝的宗室,可以互相来往和参政的。
大庆朝初期的藩王,可以就藩,且权利极大。
可是,后来皇帝发现,藩王在封地里的发展,慢慢的有些不受控制了。
那官员的任免,那随意增加或是减少的赋税,对皇权威胁太大了。
所以,慢慢的就是藩王有封地,但是没有政治权利,只能收取赋税。
这,总算是遏制了藩王的一些权利。
但是,先帝时期,那外家显赫的皇子在封地里虽然只靠着赋税收入,但是自由度极高,也是能图谋,以致于先帝差点掌控不住朝政。
因此,先帝末年制定了规定:当朝皇子无特例,封爵不封号,封王不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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