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的事情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虽然您是苦主,但是……”春暖迟疑的说道,“但是,您的名声还是有瑕了。只怕您的婚事……”
柳馨宁淡然一笑。
世家大族,最爱的就是那虚伪的名声。
所以,此次定然会如她所愿的,从世家大族的选妇名单中被剔除掉的。
呵,这空气更清新了!
神清气爽的柳馨宁,开始了躺平的日子。
这上无长辈管束,下有奴仆精心伺候,柳馨宁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五月十八,闭门十几日的长乐长公主府,终于待客了。
“宁儿,你不要伤心了。是柳家人无情无义,不干你的事,你已经做的极好了。”
舒意苑的水榭上,帷幔随风飘扬,柳馨宁和楼心月、叶兰清三个人靠在栏杆旁。
看着池塘里游动的锦鲤,叶兰清开口安慰柳馨宁道。
“是啊。京城中人皆知,是柳庭风买凶杀女,罪有应得。你可是苦主。”楼心月附和道。
“我不伤心。”
面对着安慰她的好友,柳馨宁纵然是不能全说,却也不用故作姿态。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为何孝?他都取我性命了,我还要为他伤心吗?”
柳馨宁嗤笑着说道。
“你能如此想就好。前段时日我派人送了几次拜帖来,你都给拒了,我就一直担心你。”
叶兰清舒了一口气。
大理寺宣判之后,奉安长公主府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母亲还好,本就对柳馨宁喜爱。加之因为柳馨宁的缘故,还让她摆脱了一门糟心的婚事。
所以,她派人来送拜帖,她母亲未曾阻止,甚至还让她好好安慰柳馨宁。
可是她父亲却说,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柳庭风到底是柳馨宁的生父。
因此,柳馨宁应该以命力谏,不能放任生父被流放。
毕竟,大家都知道,能活着到流放之地的没几个。
因此,她父亲虽然未曾阻止她来,却也不甚高兴。
这,就是女人与男人的看法不同吧?
子女都要被父亲害死了,男人还觉得子女应该为了孝道去努力,真真是令人无言。
“你想得开就好。我在家里很是担忧,一直想要过来探望你,结果却是被伯爷派人给看住了。”楼心月也是内疚的说道。
勇威伯回来的这段时日,她过得极为艰难。
勇威伯以父亲的名义,禁锢着她的行动,她一时却没有办法。
“楼姐姐为何不能像我这样,想法子彻底的断了那所谓的父族?”柳馨宁有些不解的问道。
书里也是,明明勇威伯对楼心月不好,她却不肯脱离父族。
“我要为我弟弟着想。我要让我弟弟好好的继承勇威伯府。所以,我不能让勇威伯府受损太过。否则,我弟弟即便是继承了勇威伯府,又有何用?”
楼心月也没有被柳馨宁的大胆言论吓到,而是无奈的说道。
柳馨宁便也明白,楼心月还是有过脱离这种想法的。不过是,被这个时代所禁锢罢了。
“你这段时日在府里闭门不出,却是不知道心月她那父亲又做了什么恶心之事。”
叶兰清听到这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做了什么事?”
柳馨宁是当真不知道。
她这段时日闭门‘养病’,萧沐泽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她倒是未曾打听过外面的消息。
“勇威伯想要卖女求荣。”
“卖女求荣???”
柳馨宁惊讶了,这个时候,勇威伯就开始卖女求荣了?
“荣安郡王的继室前年过世了,所以勇威伯想要把心月嫁过去,以换取楼府的利益。”
叶兰清知道楼心月不好说,因此她代劳了。
“荣安郡王?他今年六十了吧?勇威伯脑子进水了?把楼姐姐一个妙龄少女嫁给一个老头子。他嫁了楼姐姐,楼家的名声能有好?”
柳馨宁直接的骂了起来。
宗室里有个荣安老郡王,他是圣上的亲叔叔。
荣安郡王坚定的支持着庆平帝,大事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因此圣上对他颇为敬重。
但是,他贪花好色,府里的妾室通房数不胜数。
那妾室通房更是良莠不齐。什么官家的庶女,死契的奴婢,青楼中的妓子都有。
“楼家的名声有什么不好的?心月嫁过去是做妻,虽然不是原配,到底也是正室。”
叶兰清无奈的说道。
柳馨宁语塞了。
都怪她,最近日子实在是过得太舒坦了,连脑子都不怎么转了。
如今这社会,老夫少妻多得是。但凡是明媒正娶,多得是人家以此为荣。
“一会,我跟着你回府,去敲打敲打勇威伯吧?”
“没用的。这到底是我的家事,他是我的父亲,父为子纲。即便是你过去,他也有理的。”
楼心月苦笑起来。
“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他既然不慈,你为何不能反抗?”
“他为我选了高门贵户,嫁过去纵然不是原配,却也是正室嫡妻。说出去,哪里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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