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庄子里发生的事情,被人悄悄的报给柳馨宁的时候,她正在临摹一幅画。
如今,她时间很多,自然是想学什么就找什么师傅了。
最近这段时日,她喜欢上了画画,因此庆平帝直接送来一个宫廷画师,让她跟着学。
“郡主,就这么放过常家人吗?”
春暖把果仁冰酪放在了书桌旁,柳馨宁立刻放下笔去洗手,准备开吃了。
“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且众人都在盯着呢。”柳馨宁无所谓的说道。
常家人想要算计她的清白,她就让常家名声尽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
再说了,常家可不是什么好人,结过的仇家也是不少。
她就不信,如今常家落魄了,常家的对家就没有动手的?
“郡主说的是。如今最要紧的,可是您的亲事了。”春暖笑着回道。
昌安侯府宴会上的算计,最终在是十八那日,由庆平帝亲自告知了太后和长乐长公主。
那母女两个的愤怒自然是不必说。
只是,庆平帝说他打算夺了昌安侯府的爵位,给柳馨宁出气。
这言外之意,就是让太后和长公主收着点,别再做什么了。
那昌安侯府,毕竟是世袭的侯爵呢。如今,都要被夺爵了。
若是再被太后和长公主报复,就有些矫枉过正了。
更何况,大家本来都不知道里面有柳馨宁的事情。
若是她们出手做了什么,反倒容易被人猜出来,这却是与柳馨宁不好。
太后和长公主确实被庆平帝的这话给劝住了,只能罢了。
而柳馨宁则是找到了借口,只说被吓着了,不肯再去宴会。
太后和长公主怜惜她,这两日都没再让她去赴宴。总算是让她喘了一口气,不必去被相看。
“呵呵……”
聊天终结者一出,话题自动结束。柳馨宁低头专心的吃起冰酪来。
只可惜,她的冰酪还未曾吃完,就从特地赶过来的厉嬷嬷口中,听到了个消息。
“你说什么?余阁老府中托人透话过来,想要为嫡幼子余灵均提亲?”
“正是,正是,就是那位名动京城,诗画双绝的翩翩少年郎。”厉嬷嬷合不拢嘴的说道。
柳馨宁默了。
是书里蕴德县主的那个仪宾?还差点成了柔惠公主入幕之宾的余灵均?
“余六公子今年十八。人长得隽秀挺拔,又诗画双绝。虽然未曾科举,却也是名声在外呢。”
厉嬷嬷神采奕奕的夸赞道。
“余府是文人,不是更注重门厅声名吗?怎么会选我?”柳馨宁挑眉问道。
所谓文人,自诩清高,最重名声,简直是名声大过天的典范呢。
“郡主有什么不好的?郡主能看上他们,才是他们的荣幸呢。”厉嬷嬷反驳道。
“好了好了。我最好。那我母亲答应了?”
“当然没有。不说郡主有那圣旨在手,就是长公主的爱女之心,也不会瞒着您就定下的。再说了,说亲,说亲,哪有说一次就成的。如今长公主正在招待客人,让老奴悄悄的先来跟您报个喜。”厉嬷嬷当真是满脸喜色。
“如此甚好。你现在就去让我母亲拒了吧。”柳馨宁满意的说道。
“为何?”厉嬷嬷惊讶极了。
余府可是个不错的人家呢。
余阁老身居内阁,余家长子和次子都已经入仕了。余家三子和五子早逝,四子如今已经是举人了。余六公子如今未曾科举,也是因为年龄的缘故。
听说,余阁老想要的是余六公子一路高中,所以才压着他,要沉淀一番的。
这么好的夫婿人选,郡主为何不喜?
“因为我要招赘婿啊。”
“什么?”厉嬷嬷傻眼了。她可从来不知道郡主还有这个心思。
“对啊。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可舍不得嫁出去。我自然要跟母亲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柳馨宁理所当然的说道。
厉嬷嬷仔细一想,居然甚有道理。
长公主爱女之心,都可以放弃爱重的驸马。
若是郡主出嫁之后,长公主府里只有长公主孤零零的一个人,多可怜啊。
但是招了赘婿的话,那长公主就永远可以跟郡主,甚至以后的小主子们在一起了。
厉嬷嬷越想越开心。
不过……
“可是,这愿做赘婿的都不是多么好的人啊。这赘婿有了孩子,要跟着女方姓。孩子也要跟女方生活在一起,相当于把儿子嫁出去了。这,这,好人家的儿郎,哪里有愿意做赘婿的?”
厉嬷嬷又犯起愁来。
“不好找,不代表找不到啊。你想想,我可是郡主,我的母亲是长公主,定然有那愿意的儿郎,对不对?”柳馨宁蛊惑起厉嬷嬷来,“京城中找不到,那就去其他的郡府啊。那郡府里,可是有许多的世家大族呢。他们为了家族的长远发展,说不定就愿意舍得一个小儿子呢?”
柳馨宁越说,厉嬷嬷越意动。
“嬷嬷快点回去跟母亲说婉拒婚事吧。”柳馨宁最后总结似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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