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算是怪我吧。”
良久,萧沐泽才开口说道。
柳馨宁不敢再插嘴,只是专心的听他讲述。
“我虽是战王养子,却并没有入萧家的族谱,宗室这边也没有记录在册。加之,我自小生长在北地,未曾来过京城。所以,京城中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哦,没有入族谱,就不算是正式的收养。难怪京城这边,都没有人说起这事呢。
“没有入族谱,一方面是我的缘故,一方面也是养父的考虑。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养父顾虑到我这边。”说起战王,萧沐泽的眉眼柔和了起来。
“我这边是因为,我很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也怕他们一直在找我,而找到我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入了萧家的族谱,会寒了他们的心。而养父那边,因着他权势过大,没有承嗣的孩子总归更能让人安心。所以,他也不着急。因为这些缘故,所以就这样拖下来了。”
柳馨宁点点头。
是的。一个位高权重没有子嗣的藩王,自然是比一个有了可以承嗣养子的藩王更让人放心。
毕竟,在如今这个朝代,经过正式收养手续的养子,是具有继承权的。
那就意味着战王后继有人了啊。
当然,龙椅上的皇帝是不用担心江山归属问题的。
虽然养子有继承权,但是在皇帝儿子众多的情况下,那皇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王养子去坐。
但是,战王的养子,很可能会成为各个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
如此,只怕是会搅得朝堂不得安宁。
所以晚点入族谱,对于战王和萧沐泽来说,都算是好事。
“剩下的,又从何说起呢?”萧沐泽又迷茫了。
“从头说吧。咱们时间多的是。”柳馨宁宽慰道。
“好。从头说吧。”萧沐泽当真是从头说了起来。
原来,萧沐泽是十八年前在襁褓中,被来京的战王救起的。
那个时候,庆平帝刚刚即位两个多月。京城中还因为先四皇子那个逆王的叛乱,而人心惶惶。
战王就是从北地赶来给庆平帝助阵的。
他在先帝驾崩的时候,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京城,正好碰上了逆王谋逆。
战王帮助庆平帝平了叛乱,稳定住了朝堂的局势。
当收到北地的战报时,他连夜出京奔赴战场。
结果,在出城数十里的官道旁的小树林里,就听到了婴儿的大哭声。
这个婴儿就是萧沐泽。
当时的战王捡了萧沐泽之后,特地在那镇子附近停留了几日。
他派人去京城以及京城周边的城镇村庄打探,是否有人家丢了孩子。
结果,打探了好几日,都没有人说丢了孩子之事。
当时,京城中因为之前的叛乱之事,有不少人家陆续的离开京城返乡。
而那个地方是官道旁边,说不得丢孩子之人就是从京城往外走的。
那从京城往外走,可就不好找了。毕竟,京城周边四通八达,谁知道往哪条路去了?
因此,战王只能先带着萧沐泽回了北地。同时,留了人手在附近继续的打探。
可是,这一打探就是十几年过去了。
不只是京城中,就是附近的郡县都找遍了。
甚至,战王派人往更远的南方而去,却一直都没怎么有消息。
萧沐泽被战王救下之后,就跟着战王一起生活。
战王对他也颇为上心,请了众多的师傅教导文学武功。
而萧沐泽也很努力的学习,甚至长到五六岁就开始跟着战王混迹军营了。
军营里的人,那可是真刀实枪,一点一点的拼出来的。
因此,他们的功夫比那些花架子强得多了。
在军中之人的教导下,十几岁年纪的萧沐泽,就已经上过数次战场,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
而萧沐泽的身世,战王也未曾瞒着他。从他懂事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因此,萧沐泽对于寻找亲人之事,也很是积极向往。
尤其是,去年望宁郡府中的一户人家,找到了丢失十二年的儿子。
那家人的兴奋激动,彻底的感染了萧沐泽,让他更加的盼望能寻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你想说什么?”
突然,萧沐泽停住了讲述的话,问起了柳馨宁。
从他说找亲人开始,柳馨宁就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却又拼命压抑的模样。
到刚刚他的话音落了,柳馨宁就清楚的把‘我有疑问’写在脸上了。
“我不想打断你的。但是,我看你这么热切的盼望寻找亲人。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也许?或者是被抛弃的?”柳馨宁越说越心虚。
她不想打击萧沐泽,但是她怕萧沐泽的期望值太高了,会难以承受。
“抛弃?”
萧沐泽并没有生气,而是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养父捡到我的时候,我的襁褓是上好的锦缎,我身上的衣服是上等的绸布,我的手上脚上都套着金镯子。所以,义父他们就判定我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那富贵人家为何会抛弃一个健健康康,能传承香火的男孩子呢?所以,他们就猜测,我是出了什么变故被别人放在那里的,或是遇到恶仆把我扔下的。他们从来不曾怀疑过,我的亲生父母会丢下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们把这种思想传递给了我,而我承接了。事实证明,我确实不是被抛弃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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