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舒心了的柳馨宁,却发现周围人的不舒心事,可真多啊。
“表妹,我实在是心中憋气。除了你,我居然无人可倾诉了。”
此刻,坐在柳馨宁内室美人榻上拿着帕子哭泣的,是才出了新婚弥月不久的叶兰清。
叶兰清八月二十八成亲,今日不过是十月初九,可不是才过了新婚弥月吗?
“表姐,你这进来就哭,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啊?”
柳馨宁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又换了一盏温茶放到叶兰清的手边。
她今日正在临摹钱谷子的山水画呢,结果,却被突然拜访的叶兰清给打断了。
还不等她诧异的问叶兰清新婚之人怎么能这个时候来拜访她,就见叶兰清挥退了所有人,在她的榻上坐着哭开了。
哭了好一会的叶兰清,刚刚才恢复理智,对着她致歉。
但是,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叶兰清所哭何事啊……
“我……”叶兰清听到柳馨宁的话,也有些羞赧。
“再说了,我现在还属于热孝,你过来见我也不怕……”柳馨宁把那两个字含糊了下去。
“怕什么啊?且不说你父亲是八月三十过世的,只要出了一个月就好。就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应该来安慰你的。也就是你根本不难过,所以我们都没有登门。再说了,如今是我来拜访你,又不是你去我家拜访我。”
叶兰清用帕子擦了擦红肿的眼角,头头是道的说道。
“你这逻辑思维也挺清晰的吗?怎么还能被气哭成这般模样?”
柳馨宁端着茶盏递给了叶兰清,不由得调侃道。
叶兰清端着温茶喝了一口,才恼怒的说道:“还不是我那婆母。”
“她又做什么了?还是让你出钱给你的小姑子置办嫁妆?是给你夫君送女人?是打你?骂你了?让你立规矩了?”
柳馨宁见她说一个,叶兰清就摇一下头,不由得停住嘴了。
自己何时这么急切了?居然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表姐见笑了。你说说吧。”柳馨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里有什么见笑?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才会这么急切的追问的。”
叶兰清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又下来了。
“哎吆,哎吆,可别哭了。咱们好好说事情哈。”柳馨宁急忙安慰起来。
“好。”叶兰清又重重的擦了一下眼泪之后,才开口叙述起来。
“我成亲之后,夫家对我倒是颇为敬重。我那婆母,也没有苛待我,不过是寻常的立立规矩而已。大多数时候,都是让我跟夫君单独在院子里生活的。”
柳馨宁听了点点头。
新婚弥月,又称新婚蜜月,本就是小夫妻两个亲亲蜜蜜培养感情的。
若不然,哪有婚假这一说呢。
江暮帆是翰林院中的官员,所以他自然是有婚假的。
这婚假的长短,多是翰林院里根据忙碌情况自行规定的。
江暮帆是奉安长公主的乘龙快婿,又是敬阳县主的仪宾,所以翰林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因此,这婚假居然给了足足一个月,一直到十月初一才去上衙。
这可是足足培养了一个多月的感情呢。
因此,柳馨宁是万万想不到,这初九,叶兰清就会来哭的啊。
毕竟,十六那日在安王府的宴会上,叶兰清还是一脸甜蜜呢。
“可是,昨晚夫君在宫中当值,婆母在我晚上请安的时候,单独留下我说了一番话。她说二弟要出去与人一起经商,家中的银钱都用到我们的婚事里了。所以,想要跟我借些银钱给二弟去经商。她说,借别人的钱,还欠着别人的人情。我是自家人,二弟也是为了我们家才出去的。所以,不如借我的。”
“可是,那是你婆母,是长辈。她来借,你怎么好意思让她还钱啊?”柳馨宁眉头一皱说道。
“就是这个理啊。我当时就觉得不妥,但是也不好立刻回绝,就说要跟夫君商量一下。结果,婆母却说,那是我的嫁妆,那种小事没必要麻烦夫君。真说了,若是家宅不宁,可就是她的罪过了。她虽然说是她的罪过,那意思不还是我的罪过?所以,我被她言语相逼得,居然没法子去告诉夫君。我今日回府里告诉了娘亲,结果娘亲居然也让我借。说我如今已经嫁过去了,那就是一家人了。若是不借,只怕婆母和夫君都不喜。她又说,许是婆母会真的还钱的。”
叶兰清听到柳馨宁的赞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深觉此事不妥,但是又有犹疑,所以上午回了趟娘家。
她知道这事若是跟叶驸马说了,叶驸马定然不会站在她那边,所以只告诉了自家亲娘。
结果,亲娘虽然恼怒她婆母做事不妥,却还是劝她息事宁人。
她知道亲娘是为了她好。毕竟,她已经嫁到江家了,江暮帆又对她极好。
而如今婆母说的也不是要钱,而是借钱,更加说会还钱。
所以,不管怎么拒绝,都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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