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馨宁冷漠地看了柔惠公主一眼。
包扎伤口很疼,所以柔惠公主一直大喊大叫着用好药,要问罪这个,要杀了那个的。
因此,御医用药的时候,为了怕柔惠公主疼痛迁怒,用了大量含有安神成分的药物。
所以,柔惠公主此刻昏睡过去很正常。
如今,没有了柔惠公主的哭喊搅局,应该……能让庆平帝下定决心彻查了吧?
庆平帝看着昏睡过去的柔惠公主,再看看跪着的柳馨宁,沉默了。
邰贵说,刚刚柔惠哭着喊着说疼,所以他就赶紧先让御医给柔惠包扎好了。
而柳馨宁,却是坚持着要先请完罪再行包扎。
其实,柳馨宁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哪里算什么罪啊?
不过因为伤的是皇家公主,不得不请罪罢了。
所以,在宁儿的心里,自己这个舅舅是不是就不会为她做主?
因此,她才坚持着先请罪才敢医治?
“放开,我要进去。宁儿,我可怜的女儿。”
长乐长公主一边推搡着邰贵,一边往御书房内走来。
邰贵一边挡着长乐长公主,一边仿佛又不敢得罪似得,仍然让长公主快速地进来了。
“宁儿……”
长公主看到了柳馨宁满脸的伤和脖子上的血,顿时大哭了起来。
“母亲半分都不敢打你,如今,你的脸却变成了这副模样?柔惠呢?柔惠,你怎么敢?”
长公主怒火中烧,她四处打量起来。
等她扫到了柔惠公主的担架,就直接跑过去,对着柔惠公主的脸‘啪啪’打了两巴掌。
柳馨宁对自己这个母亲的战斗力,还是很认可的。
她见长公主那重重的两巴掌下去之后,柔惠公主的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她这才赶紧状若缓过神似得,惊慌地起身去阻拦。
“母亲,母亲,她是公主。您不可……”
“她是公主,我还是她姑母呢。我一个做姑母的,还教训不了一个晚辈了?”长公主怒吼道。
“可是,可是,皇舅舅在……”
柳馨宁怯怯地抬头看了看上首的庆平帝,又赶紧拉了下长公主的胳膊。
“哥哥,我知道柔惠是你的女儿。可是,宁儿也是我的命啊。你儿子女儿多的是,我可就这一个骨肉。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骨血了。”
果然,得到提示的长公主奔着庆平帝去求做主了。甚至,她更上一层楼的学会了打亲情牌。
室内充斥着长公主的哭喊声,充斥着柳馨宁的啜泣声。
还不等庆平帝说什么呢,门外又传来了吴昭仪的请罪声。
一时,整个御书房都喧闹了起来。
“好了。”
庆平帝只是两个字,门外先安静了下来,接着是柳馨宁。只有长乐长公主还在放声大哭着。
“去查,朕让刘青世去查个清清楚楚。若是罪证确实,朕定然会严惩不贷。可好?”
庆平帝可以对任何人发怒,但是对自己这个没心眼没眼色的妹妹,却是没有办法暗示。
他只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查什么?柔惠要杀宁儿,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吗?”
长公主终于停止了魔音攻击,连连责问道。
庆平帝看着长公主随时准备嚎啕大哭的模样,头痛地暗示柳馨宁:“你回去跟你母亲解释。”
“是。”
既然庆平帝已经答应彻查了,柳馨宁也不想再节外生枝,故而拽了拽长公主的胳膊。
长公主就安静了下来。
自家女儿说过,若是她说不合适的话时,她们都会拉她一把,就是让她停住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就记下了这个暗示。
“都退下吧。”庆平帝无奈地扶额说道,“邰贵,赶紧让御医给宁儿诊治一下。”
国事本就艰难,家事更是让人头疼啊。
“是。”
众人依次离开。
在门口廊下跪着请罪的吴昭仪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馨宁从她的旁边经过,想着这位温柔大义的吴昭仪,又会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事情呢?
在厢房里等待的叶兰清,也被领了出来。
“郡主,御医还在,让他看看,然后上个药吧?”邰贵陪着笑脸说道。
“不了。我想回家。”柳馨宁却是一副伤心的模样,只想赶紧回家。
“好好好。回家。那咱们在轿子里上药好不好?”长公主心疼极了,却仍然是听从女儿的。
邰大监自然是不敢再多言,只能赔笑送着他们到了御书房的宫门口。
只是,到了门口之后,柳馨宁看着面前的轿子,却是顿住了脚步。
“邰大监,我今日就不乘轿子了。毕竟,我今日得罪的是皇家公主。我,不敢再僭越。”
柳馨宁低眉垂目地对着邰贵说起来。
“你怎么不能……”长公主脱口而出的话,在被她身后的萧沐泽拉了一下之后,又停住了。
“郡主,您是尊贵的郡主。怎么不能乘坐轿子啊?乘坐也不僭越啊?”邰贵急忙陪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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