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不想母亲被小弟的事情分心,打发走沈从欢,便腻在母亲跟前,“母亲,沈时宜说什么?她真的打定主意要跟我抢着进四皇子府了?”
在沈宝珠有限的眼界中,她只知道,她提出进皇子府在前,沈时宜传出做侧妃的风声在后,定然是她抢了自己的机会,她此时,就是想像小时候那样,让母亲做主,让沈时宜将机会让给自己。就像小时候她一瘪嘴,沈时宜的点心和玩具都要被父母夺过来,给自己一般。
江氏叹了口气,安抚的拍拍沈宝珠,“老二她向来独的很,不肯听我的。”
沈宝珠脸色立刻失落下来,看得江氏心疼,“你放心,娘给你想办法。”
沈宝珠垂着眼睛,“您能想什么办法?时宜每天出去,都能见到四皇子,我却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四皇子定然是选眼前的。若是有机会,我能见到四皇子,或者时宜出不去,那才能有机会。”
江氏听了,脑袋总算动了动,“你放心,我定然让四皇子见到你。我闺女长得这般貌美,四皇子一见你,还不被你勾了魂儿?你父亲当年,就是见我一面,就非我不娶。你母亲当年还要强的多,定然能有个好夫婿!”
母女两个盘算着,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沈锦珠。她向来是个透明人,她都习惯了,家里人也习惯了。
…
“二姐,你可要小心,母亲说要等哪天四皇子上门时,将你拦下来,让大姐去接待四皇子!母亲还说,凭大姐的美貌,定然能从你手中,抢了你的姻缘!”
晚上,沈时宜正在练字,突然小翠报沈锦珠过来要找她。沈时宜好奇,便让小翠将沈锦珠带过来,没想到,她开口就说出了江氏和沈宝珠的打算。
看着沈锦珠的小脸和有些畏缩的眼神,沈时宜忍不住叹了口气。
父母不靠谱,带累子女。但是沈时宜也并不想擅自干预什么,说她凉薄也好,自私也罢,她不想对旁人的命运负责,尽管这人,是自己的血缘亲人。
“去拿些碎银过来。”
沈时宜看向一旁的小翠,小翠得令,去拿了一兜碎银过来,直接交给沈锦珠。
沈锦珠从来只有几个铜板,还是从从欢那里骗来的,以前在谢家,她的月例银子都是江氏收着,此刻,面对一兜碎银,她只觉得眼睛不自觉发光,好半晌才回过头,挠着头看向沈时宜,“二姐,我就是跟你提个醒,怎么好拿你的钱。我过来不是图这些钱,就是想跟二姐亲近亲近。以前,咱们小时候在津门的时候,还能偶尔说说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忘了咱们小时候的样子了,二姐也不一样了。我都不敢跟你亲近了。”
特别是刚才,二姐一个眼神,丫鬟便拿了银子给她,那样子,在她心里,威武极了,比母亲整日喋喋不休数落下人干活儿,克扣工钱更威风。
她以前,觉得大姐使唤谢家的人就够威风了,此刻却觉得比不上二姐太多了。而且母亲总说大姐长得好,她私心里却觉得,大姐好看是好看,却没有二姐的气派。二姐就像那戏文里的仙女大官儿似的,让人不敢亵渎。
沈时宜知道,谢府虽将沈家几人养在家中,却也只是认字描红罢了,至于读书调教,却并没有多费心思。更别提带她们出去见世面,识人情了。
此刻,沈锦珠的目光,就仿佛文盲渴望识字的单纯,沈时宜忍不住开口,“别只顾着给母亲和沈宝珠做针线了,你再讨好,她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你也认过字,有时间找从欢,从他那里借些书多看看,强过讨好别人。”
沈时宜最终还是只说到这里。
沈锦珠却眼睛一亮,有时候旁人能多说一句教导的话,对有些人来说,就是天大的难得。沈锦珠向来会看人眼色,因此,得了这句话,她便小心翼翼的试探,“书里有些话我不懂,能不能过来东院儿问二姐。”
沈时宜摇头,在沈锦珠失落的目光中说到,“我每日忙的很,你不必特意找我。小翠小红,还有徐妈妈,都是经过世事的,你没事儿多请教她们也是一样的。”
沈锦珠听了,眼睛一亮,抱着碎银子小小一礼,“那以后就麻烦两位姐姐了,二姐,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沈锦珠抱着银子,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小翠送沈锦珠回来,忍不住跟沈时宜唠叨,“也不知道沈家老爷夫人镇日在忙什么。又不管教儿子,又看不上女儿,就捧着宝珠小姐。宝珠小姐已经十七岁了,说句大实话,也就那样了。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小翠跟小红是御史老爷府上留下来的丫鬟,比旁人多经多看得多了,虽没看过多少书,人情世理上,比沈家两夫妇却强的多。此时见沈锦珠如此,忍不住觉得她可怜。父母不管教,有没有自家小姐的宿慧和老夫人的教导,三小姐这辈子,几乎是一眼望的到头了。
沈时宜听了,手下练字动作不停,嘴里说到,“我每日上衙,没有时间管教,也不便跟她太亲近。你个小红得闲,便教导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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