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听了,自然也不好特立独行的带着女儿非要挤进等雪亭,虽然她极想。
“郑夫人考虑周到,那咱们就在这里看吧。”
几人落座,这亭子里,早已聚集了一些早来的人,此时三三两两散落在亭子各处,只互相点头,打个招呼,互不打扰。
程平乐此时却挎着沈时宜的胳膊,带她在另一处距离等雪亭更近的吹雪亭,这里贵女云集,都是类似程平乐身份的女子,秦瞻将沈时宜送过来,便避嫌去了等雪亭。程平乐揽着沈时宜,将自己往日里的小姐妹介绍给沈时宜。
“这是程侯家的孙女陈君爱,平日里只爱诗书,不爱出门,是咱们勋贵人家中的才女。她跟王齐林是表兄妹,一会儿让她替你引荐一二。”
“陈小姐。”
沈时宜一礼奉上,陈君爱眉目清淡,笑意温文,起身扶住沈时宜,“父亲早就说沈大人有能为,是女子中的翘楚,咱们就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哼,什么翘楚?女德女训也不知读过没有,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认。”
沈时宜目光看向陈君爱和程平乐,又看向那个仰着头的小姐,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程平乐自然不是好惹的,当下掐着腰,“纪莹莹,你还自号才女呢,咱们都没有笑话你,你还敢笑别人?”
说完,程平乐给沈时宜一个眼神,直接说到,“这个女人是纪阁老的孙女,但凡听说四哥去哪儿,定要跟过来的。可惜,四哥如今已经有了意中人,就是你眼前这个沈时宜,你就别挑衅了,没用的。”
贵女间,都是底气十足的直言不讳,跟沈时宜往日里想象中那种暗搓搓的阴谋诡计不同。也对,她们少有见面的机会,若是在口蜜腹剑,暗地里使手段,可能还来不及施展手段,便各自长大嫁人了。
因此,此时,纪莹莹也一改刚才坐着温柔照水的模样,被程平乐气的跳起来,指着她回嘴,“你胡说什么,谁跟着四皇子了,不过是几次宫宴还有几次文会,怎么,这宫宴和文会旁人来得,我来不得?照你这么说,在场众人,都是跟着四皇子来的?”
程平乐扫了一眼纪莹莹身边坐着的小姐妹,撇撇嘴,“那也是有可能的。”
众人瞪过来,却也无法,纪莹莹可以跟程平乐跳脚,那是因为纪家和纪阁老,她们可没那么大的底气。不过,也有稍微有些理智的,拉住纪莹莹,“莹莹,这里离等雪亭这么近,说话都能听到,若是旁人不知,恐怕会误会你脾气暴躁,快坐下,待会儿文会便开始了,我见王公子带人来了。”
纪莹莹听见这才坐下,程平乐也不是不依不饶的,拉着沈时宜坐下,跟沈时宜解释,“王齐林,就是王阁老的孙子,他这些年在国子监颇有才名,这些年文会,都是他主持。他到了,这文会也该开始了。”
果然,没一会儿,旁边等雪亭便传来众人向王齐林寒暄问好的声音,沈时宜好奇,被王阁老挂在嘴边,颇有才名的青年才俊,便也转过头看过去,跟沈时宜想象中的文弱不同,竟是棱角分明的清瘦长相,身材高挑,一身淡青色学子服,一根碧玉簪,配上寒星般的眼眸,若不是脸庞还稍显稚嫩,说他是一部中流,相信也很多人相信。
沈时宜有些了解,王阁老说起自己这个孙儿时的满意表情了,这卖相,一看就是阁老后继人啊,就是不知道,为人处事如何了。
“诸位休要多礼,咱们今日来此,就是小聚一番,正一正心性,省的还没有考试,诸位的心便散了,到时候考场发挥不佳,不但是你们的遗憾,更是朝廷的损失。咱们今日就以今冬的两场雪,做一篇诗词,再做一篇文章,不论高低,就是切磋一番。当然,鄙人带了彩头过来,暂且保密,待会儿评出翘楚,定然不会让人失望。”
王齐林,王司业这般说,让这些学子们心神起伏。王司业是个说一不二的,他说的彩头,定然是好东西,而且,不说别的,在场的都是年轻气盛的学子,文物第一武无第二,都是自负学问之人,自然都想得个名次彩头,而且,等雪亭周围,不知谁在看,若是有哪家小姐相中,那更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因此,王齐林虽并没有煽动气氛,在场众人却自发热闹起来。
“可需用笔墨?”
有人高声问道。
王齐林回,“有急才者,七步成诗更好。至于文章,不限字数,以一柱香为限。”
众人听了,当下便有丫鬟鱼贯而入,分发纸墨,大多数人接下,也有自负诗才的摆了摆手,当下吟诵出声,“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好!”
诗词需才气,才气最动人。当下,诗词出来,不但有学子叫好,等雪亭周围,更有女子附和出声。
时人风气,并不是太过拘束,所以女子的叫好声不但无人侧目,反倒让这位吟诗的才子向着叫好处躬身一礼,远处,一位丽装小姐也起身回礼,看得众人心情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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