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高攀无望,沈兆坤又想到沈时宜,看来沈家想在京都立足,还是要靠老二。
江氏听沈兆坤说话,也不吭声,只是难得的转起眼珠子,搂着面露委屈的沈宝珠,“你不懂,宝珠,娘一定给你寻摸个好前程。”
沈锦珠和沈从欢也在堂上,看着父亲母亲面露愁容争论,大姐又一脸委屈,只面面相觑。
“三姐,二姐就是坏,每次提起她,爹娘都要吵架。”
沈从欢年纪小,只知玩乐,不懂人心,此时听父母又为二姐争论,大姐一脸委屈,只觉得是二姐的错。
沈锦珠从小看脸色长大,虽只比沈从欢大一岁,到底懂得多些,听出来父母这是后悔小时候亏待二姐,如今崩不下颜面去依靠,借不着光,心里不平。
沈锦珠羡慕二姐如今竟能跟父母掰手腕儿,看着沈从欢说到,“明儿你闲了,别只想着出去玩儿,跟二姐学些正经的本事才是真的。我是女孩子,学了没用,你不一样,你想以后当官有前程,还是要靠二姐。”
沈从欢哪里想过什么前程,他自小锦衣玉食,沈家最难得时候,沈兆坤两口子也不会短了沈从欢的,所以他向来不去思虑什么之后,当下所想,就是父母不逼他去学堂,就是最好的。听了沈锦珠的话,沈从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爹娘好不容易有事做,不盯着我了,我才不去触霉头呢。万一我找二姐被娘发现了,又拘着我读书怎么办?”
沈锦珠见四弟这么说,还想再劝,就听上首母亲斩钉截铁的说到,“明儿去谢府,给老太君请安!”
沈锦珠别的不懂,就是觉得谢府看到的都是面皮上的笑脸,实则她想做什么都不准,所以她不喜欢谢府。
沈兆坤更是皱眉,“好好的去谢府干嘛?大过年的,舅舅又从津门回来过年节,咱们去,没得打扰人家一家团聚。”
从那夜察觉他在谢府,周围时时刻刻都有眼睛监视之后,沈兆坤就不想再待在谢府,提起那里也觉得全身都不痛快。
江氏却不知道沈兆坤的担忧,只说到,“林氏给我来信儿了,说舅舅回来,想让咱们一家回去聚一聚,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认亲团聚,别因为一点儿误会就生分了。她还提了宝珠,说宝珠也大了,也该找人家了。老二不管她姐姐,咱们就去谢府找机会,总不能真的让我的宝珠,嫁给那些芝麻小官儿吧?”
沈兆坤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劝说。他如今连个官身都没有,能找个京都的官员出嫁,大概率人家还要看他们是时宜的家里人,否则,门都进不去的,更别提结亲家了。但是老二时宜眼看要一步登天,入皇家,江氏和沈宝珠的眼界也跟着高了起来,看不上底下的人,只往上看。那阁老公子的气派,自然是吸引人。但是那终究不是良配。不过他看江氏的模样和女儿委屈的表情,如今也不好泼冷水,只得暂时随了两个人的意。
沈时宜一早起身,徐妈妈就说了,老爷夫人一家回谢府拜年的事。
沈时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手拿过一只玉簪递给身后的小翠,“今儿也在家里练拳脚,不出门,就将头发挽紧就好。”
小翠闻言,顿了顿,才将沈时宜全部头发陇在手上,挽在头顶,用玉簪固定。
大年初一是与家人团聚,欢度佳节的好日子,沈时宜往常,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如今有了小翠徐妈妈等人一起,也算是热闹。
沈时宜吃饭向来简单,今儿便将小翠等人都叫到身边,众人难得吃了顿丰盛的。吃过午饭没多久,就有下人来报,江氏带着一家人,兴冲冲的回来了,一进西院儿就插上了门。
“小姐,老奴过去打探一二。”
徐妈妈这般说到。
沈时宜摇头,“江氏别的不灵光,家里耍些小心眼儿还是挺擅长的。你不用去,所谓是福不是祸江氏有什么心思,总要露出来的。看着吧。”
后半晌,沈时宜射箭累了,便洗漱后,看看书缓缓疲累,此时,久违的沈兆坤过来东院儿。
“为父找你,说件正经事儿。”
沈兆坤脸色难得平静,沈时宜便将他让到了书房。
“你弟弟,总这么跑来跑去不像样子,上次梅苑文会,你母亲回来说,王司业要在年后招募一批举子进入国子监,你弟弟虽不是举子,也可以进童子班。你如今在京都也有些颜面了,从欢到底是你弟弟,他惹是生非你脸上也不好看。他若是走正道儿争气,以后也能帮衬帮衬你。”
国子监可以选拔各地出色举子,进京苦读,这也是科举不成的举子的另一条出路。除了举子,还有京都本地的世家勋贵,也会有蒙荫名额,在国子监进学。沈时宜一个六品司丞,是万没有能力,送人进国子监的,但是她若是搬出秦瞻,一个名额自然不在话下。
沈时宜听沈兆坤这般说,看着面前的人,“从欢在京都多年,怎么今年想进国子监了?以前以谢尚书的能力,早就可以送进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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