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向行长,我要是不过问你的事儿呢?你会怎么着?”
这段时间被牧兴华动用关系施压,向达平寝食难安,心里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刚才,许小娇答应见他时,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要许小娇肯出手,他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许小娇突然这么说,牧兴华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眉头拧成了一团:“许市长,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要是不阻止的话,我这边扛不住把钱贷出去,可是要出问题的!”
打心里,许小娇确实不想插手这件事,一转念,她想到牧兴华这厮口气这么大,要从银行贷这么多钱,却把赔偿标准定得这么低,这混蛋的心简直黑透了!身为拆迁工作小组组长,她负责这么项目,那是诚心诚意想做点事情,给市民造福,而不是沦为牧兴华敛财的工具!
许小娇拿纸巾抹了抹嘴巴:“向行长,你刚才说,市政府这边也有人给你打电话施压是吧?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向达平迟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许小娇是常务副市长,是市政府二把手,万一给他打电话的人知道他找过许小娇,会不会大发雷霆,变本加厉?然而,他摊上的这件难事,目前除了许小娇,已经没人能帮他,他还犹豫什么?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是市政府办公厅的秘书长!”
市政府办公厅秘书长?许小娇暗暗地惊讶,市政府办公厅秘书长郑毅均参加过竞标会,当时,他站队在赵德厚那边,把票投给兴华建筑工程公司,还替兴华建筑工程公司拉票。由此可见,这厮已经是赵德厚的心腹。
身为常务副市长,她要是跟赵德厚对抗,风险是很大的。弄不好,赵德厚会架空她。甚至会联合其他副市长给省里头写信告状,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那她在京海市从政之路,将举步维艰。
官场有形无形,或明或暗,免不了存在一些派别。这些派别一旦形成之后,一般是互不干涉对方的事儿,尤其涉及的经济利益和官场利益,否则,一旦暗斗起来,那可是惊心动魄的。而暗斗的结果,免不了有人当替死鬼和落败。
赵德厚是市委副书记、市长,而且在京海市政府已经拉了不少心腹,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许小娇区区常务副市长,哪里能斗得过他?
许小娇并没有答应帮向达平的忙,向达平到底该怎么处理贷款的问题,那就由他自己决定吧。哪个人当领导没有头痛的事儿?否则,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当领导?
从茶馆出来,向达平那眉头深锁的表情,反复出现在许小娇脑海里,许小娇一阵苦笑,向达平可以会以为,她当副市长很舒服,很安逸,他哪里知道,她遇到的困难丝毫不亚于他!
“许市长,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叶兴盛像许小娇一样,听了向达平的诉说,心里沉甸甸的。打心里,他也十分不愿意看到牧兴华空手套白狼,从银行贷到巨款,却把拆迁户当贱民,给他们的赔偿款少之又少。身为拆迁工作小组组长,到时候工作开展下来,他可是要背负罪名的!
“你问我,我问谁呀?”许小娇翻翻眼皮,端坐在副驾驶座上。刚才,她驱车带叶兴盛来到茶馆,叶兴盛觉得,她位高权重,给他开车多少有失身份,于是主动坐到驾驶座上,要给许小娇当司机。
叶兴盛倒是这么想,许小娇早已把叶兴盛当成自己人,根本考虑到这个细小的问题。
两人在车上沉默了一会儿,叶兴盛说:“许市长,要不,咱们把牧兴华约出来谈谈吧?”
从拆迁小组成立到现在,许小娇一直被赵德厚压制着,她有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不表示一下反抗,那也实在太软弱了。可是,即便表示一下反抗,她也不能直接向赵德厚表示,就说:“事到如今,也只有约牧兴华出来谈谈了!”
得到许小娇的允许,叶兴盛摸出手机,要给牧兴华打电话,却被许小娇给拦住:“你不能给牧兴华打电话!”
许小娇的手又柔软又温暖,被她的小手给握着,叶兴盛顿时感到手腕处激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通过人体生物电流很快传遍全身。但,他更多的是惊讶和不解,许小娇既然同意跟牧兴华谈,为何不让他给牧兴华打电话?“怎么了,许市长?”
许小娇意识到握着叶兴盛的手有点失态,赶忙松开,她撇了撇嘴,冷哼道:“牧兴华只不过区区一个皮包公司老总,你身为市委书记秘书、市委办公厅厅务处副处长,给他打电话,岂不是太给他面子了?你不能这么屈尊!找个人给他电话!”
叶兴盛恍悟过来,到底是女人心细,这个问题他没想到,许小娇却想到了。
叶兴盛找的人是市委办公厅厅务处一枝花孙蓓蕾。
那天晚上喝醉酒后,孙蓓蕾意外目睹到叶兴盛的男人伟岸,一直念念不忘。接到叶兴盛的电话,她既激动又紧张:“叶大哥,您、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给牧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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