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江在想,既然对殷沁下手这件事他已经摆脱不了干系了,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扛下来,覃樾还能念他一点好,接下来他还有用得上覃樾的时候!
殷敖紧紧握着拳头,显然强忍着极大的怒气:“她人呢?!”
“在……前面……”殷江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
很快,殷江走在最前面,把被覃樾迷晕之后扔进一个臭水潭里的殷沁给抱了出来。
殷沁紧闭着眼睛,全身脏污,脸上都是黑色的污泥,看起来狼狈不堪。
殷敖看了殷沁一眼,强忍着出手教训殷江的冲动,猛然转身,拱手对着覃樾沉声说:“让覃师侄见笑了!还请覃师侄拿出解药,让沁儿尽快醒过来!”
覃樾神色淡淡地点头:“殷师伯无需如此客气,这是晚辈应该做的。不过晚辈认为,现在不是让殷师妹醒过来的好时机。”
殷敖眼眸微暗,瞬间明白了覃樾的意思。今日这桩亲事,是躲不过去了,接下来殷家想要逃走难上加难,只能把殷沁嫁给明腾,暂时换来殷家的安稳。
但以殷沁的性格,如果她现在醒过来,看到自己那副样子,再得知自己要嫁给明腾当侧妃,肯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不过是火上浇油,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想到这里,殷敖点头沉声说:“覃师侄言之有理,那就先出去再说吧!”
擦肩而过的时候,覃樾清淡的声音传入了殷江耳中:“殷师弟放心,不会有事的。”
殷江看着覃樾到这时依旧云淡风轻的背影,微微垂眸,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山谷之中,殷家人走后,明腾带着他的人很快就离开了。
天色微亮,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山谷之中空气清新,草木盎然,只有地上那些杂乱的脚印证明这里先前并不平静。
慕容恕摘掉脸上的面具和身上的蓑衣,转头就发现萧星寒不见了。他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萧星寒又出现了,手中还拿着一株沾了露水的草,慕容恕认不出,但心里断定那一定是药草。
“你这走到哪里都要采药的习惯,这么多年还没改啊!”慕容恕微微一笑,“我拿着吧,咱们该回去了。”
慕容恕伸手,萧星寒把那棵草递给了他。
在慕容恕接过来拿在手中之后,萧星寒才说了两个字:“有毒。”
慕容恕无语地看着自己瞬间红肿起来的手:“星寒,你是故意的!”
“回去拿醋泡一下就好,尽快派人把这株毒草送去给我女人,要活的。”萧星寒话落,飞身而起不见了人影,只留下慕容恕在晨风中凌乱……
凉城听风别院。
慕容恕右手举着一株还带着泥土的毒草,回到听风别院的时候,那只手已经肿得像熊掌一样了。
慕容恕把毒草交给剑龙卫之一周正,让周正即刻准备一下,把那株草送回耒阳城给穆妍。然后慕容恕就去找了一盆醋,把肿起来的手泡了进去,一刻钟之后,他的手便恢复如初了。
慕容恕换了身衣服,在听风别院的书房中见到萧星寒的时候,萧星寒正在把一张信纸装进信封里面。
“是给穆妍的信吧?”慕容恕在萧星寒对面坐了下来。
“明知故问。”萧星寒毫无感情地说。
慕容恕瞪着萧星寒说:“你让我的手中了毒,你还有理了?”
萧星寒冷冷地看了慕容恕一眼:“不是我让你拿的。”言外之意,是慕容恕主动要去拿那株毒草的。
慕容恕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因为这件事到最后,就是因为他自作多情,所以自作自受……
“算了,跟你计较我早就气死了!”慕容恕轻哼了一声说,“我让周正回耒阳城,正好你让他把信带回去!”
萧星寒起身,拿着信出门,很快就空手回来了,又在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不是要喝明腾和应沁的喜酒吗?怎么喝?自己在这儿喝,然后默默祝福他们白头不偕老吗?”慕容恕看着萧星寒问。
萧星寒伸手,戴上他标志性的银色面具,然后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我要去殷家喝喜酒,看谁敢拦着!”
慕容恕微微愣了一下,唇角缓缓勾了起来。萧星寒这是打算光明正大地上门去了,这对于殷家,还有明腾来说,都必然是个天大的“惊喜”,他很期待。
结果慕容恕起身跟着萧星寒走到门口,萧星寒却转头说了一句:“你留下,让独孤傲跟我去!”
慕容恕微微皱眉:“为什么不能带我?”
“你如果不是看上了覃樾的话,就别废话,留下!”萧星寒不容置疑地说。
慕容恕神色一僵,瞪着萧星寒说:“告诉你,我可是你女人的义兄,还是你未来的表姐夫,你再这样跟我说话,我跟穆小妍告状,说你欺负我!”
萧星寒冷冷地看了慕容恕一眼:“出息!去把独孤傲叫过来,给他易容,快点!”
嘴上明明很不爽的慕容恕,身体很诚实,下意识地转身就去找独孤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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