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樾很快追了上去,不远不近地跟着杜午,把当初从慕容恕那里要来的那个腕带之中的好几种暗器,全都用了个遍!
杜午疯了一样想要立刻回到毒宗去,是因为他这么多年耗费心血所养的蛊毒,全都在毒宗之中!而他培养了那么多年,毒宗的近百个弟子,除了晋连城之外,也全都在里面!一旦这些没了,毒宗便亡了!
覃樾很淡定,他在来之前其实也没有具体的计划要如何对付毒宗,因为不太了解毒宗内部的情况。事实证明,根本不需要计划,他这次的运气相当好。
覃樾用光了腕带之中的暗器,而杜午的速度越来越慢,却始终没有停下,依旧在全力朝着毒宗所在的方向而去。换做其他人,中了那么多暗器,早就死了,杜午这么能扛,让覃樾微微有些意外。
覃樾猛然加快速度,不过片刻之后,一跃而起,挡在了杜午面前。
杜午脸色煞白,看着覃樾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嘴唇动了动,还没说什么,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覃樾神色莫名,抬脚朝着杜午走去。走到杜午身边,他低头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杜午,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只是下一刻,覃樾的剑还未落到杜午身上,一团黑色的东西从杜午身上飞出,直直地朝着覃樾的眼睛飞了过去!
覃樾下意识地拿剑挡了一下,就看到他那把吹毛断发的宝剑,竟然被腐蚀得瞬间起了气泡!那种毒药,如果落到他身上,不死也得有个洞!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并且伴随着扩散速度极快的浓烟。覃樾神色微变,捂住口鼻,定睛一看,杜午已经不见了人影。
覃樾飞身到了安全的地方,感觉胸口一阵激荡,内息有些不稳。他皱眉,盘膝在地上坐下,闭上眼睛,开始为自己逼毒。
杜午作为毒宗的宗主,虽然武功尚不如覃樾,但是毒术在高手对战之中真的让人防不胜防。杜午最后用的这种毒烟,对于高手有奇效,还好覃樾反应快,躲得及时,他反应再迟钝一点,或者再去追杜午,恐怕最后死的就是他了。
至于杜午为何中了那么多暗器,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还没倒下,覃樾怀疑杜午可能在他自己体内也种了什么蛊,应该是对身体有益的蛊,虽然不及还生蛊那么霸道逆天,但性质可能是相似的。
过了半个时辰,覃樾满头冷汗已经被夜风吹干了,而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刚刚杜午如果再回来找他麻烦的话,他能不能有命在还是两说。
覃樾起身,毒烟早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了,地上只留下一滩暗色的血迹,是杜午的。
覃樾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毒宗所在之地,就看到了山谷之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到了这个时候,就连惨叫声都听不到了,因为身在毒宗内部的所有弟子,全都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覃公子还好吧?”周正看出覃樾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覃樾神色平静地摇头:“我没事。”看来杜午走到半路意识到他就算赶回毒宗,也已经晚了,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选择了自己逃走,舍弃毒宗和所有的弟子。
“这是覃公子的师妹。”周正指了一下脚边那个浑身脏污,昏迷不醒的南宫如心。
覃樾低头看了一眼,看到南宫如心凄惨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覃樾对于血踪蛊这种东西其实很不齿,他也从未用过。这种将人开膛破肚,取心头血,寻找血亲的方式,太过血腥,对覃樾来说很脏。而南宫如心为了找到原恒,回神医门邀功,不惜对无辜的沈赟之下那样的毒手,是让覃樾最厌恶的地方。
“怎么还没死?”覃樾神色淡淡地问了一句。
周正嘴角微抽:“覃公子想要尸体的话,也很简单。”周正本来还以为覃樾是专程来救南宫如心的。
“算了。”覃樾转移了视线。他必须带一个人或者一具尸体回神医门交差,原恒已经死了,尸体也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假如覃樾把南宫如心杀了的话,就得带扛着一具尸体上路,想想就觉得很不爽。神医门在北漠国,路途遥远,又正值夏季,路上说不定尸体都要发臭了。
假如南宫如心这会儿醒着,就会知道,她之所以没被覃樾给弄死,唯一的原因是覃樾在带着一个活人和一具尸体之间,选择了前者,因为前者比较方便。
“覃公子,没有发现晋连城。”周正对覃樾说。
覃樾愣了一下:“传说中的晋妖孽?怎么没人告诉过我他也在毒宗?”
周正有些抱歉地说:“是小的忘了说,覃公子别介意。”一路上都在日夜兼程地赶路,一旦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覃樾最关注的事情是怎么才能吃到好吃的,周正并未特别对覃樾提过晋连城这个人,他本以为穆妍给覃樾的信里面写了,现在看来,覃樾并不知道晋连城的存在。
周正还刻意放了毒宗之中的一个弟子逃出来,然后抓住那个弟子,逼问晋连城的所在。那个弟子说,杜午座下的大徒弟赤焰,前几日离开了毒宗,至于去了哪儿,除了杜午之外,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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