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妍笑了:“小严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善良?文公子这用生命为家族复仇,抛弃尊严也要手刃仇人的感人故事,简直可歌可泣,听者落泪,你竟然怀疑他?”
拓跋严翻了个白眼:“娘,明明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怀疑他的人是你!要这么说,娘才是真的铁石心肠!”
“铁石心肠倒不至于,但也差不多吧。”穆妍很淡定地说,“出门在外,上有老下有小,我得为你们的安危考虑,可不得谨慎再谨慎吗?”
“娘,说点良心话好不好?这次出来,你明明一路都在玩儿,除了给小弟喂奶之外,什么正事都没干过。出面应酬的是我,处理杂事的是大师公,照顾小弟的是我们,负责随行护卫打探消息的是舅舅,先前做饭洗衣的是凌霜姑姑,现在做饭都快让舅舅给包了,娘你都无聊到没事找事了。”拓跋严看着穆妍很严肃地说。
以前总有人说穆妍很无良,譬如慕容恕,譬如萧月笙,譬如莫轻尘,拓跋严总是义正言辞地说他家娘亲最好了,现在拓跋严理智对待他对穆妍的崇拜,认识到穆妍有时候是真的很无良,不是不善良,是不善,皮起来简直让人无奈,又不得不宠着她。
“别顶嘴。”穆妍敲了一下拓跋严的脑门儿,“你说,现在怎么处置那个人?”
拓跋严捂着脑门儿想了想说:“我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是青虞派来的细作,他说的话,也有可能是真的。如果他真是文氏后人的话,我们杀了他,那就有些过分了。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留着他,娘心里肯定想到办法了吧?”
穆妍点头:“咱们不信奉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人那种鬼话。这个文琮,到底是不是细作,试试就知道了。我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接下来要跟青虞好好玩玩儿。”
“什么游戏?”拓跋严很感兴趣的样子。
“明日你就知道了,现在快去睡觉,不然揍你啊。”穆妍抬手,拓跋严捂着脑门儿一溜烟儿地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妍再见到文琮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已经能下床了。因为都是外伤,并且没有伤到要害之处。穆妍身边随随便便一个剑龙卫,都略懂一些基本的医术,身上带的疗伤药物都是萧氏独门秘制,效果极好的。
“不知这位公子该怎么称呼?”文琮看着穆妍问。
“姓伍,单名一个肆,放肆的肆。”穆妍神色淡淡地说。
“伍肆,很特别的名字。”文琮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看起来倒真的像个文人。
“家中兄弟多,我排行第四,我那酒鬼爹随口起的名字。”穆妍对文琮说,“我已经与少主说过你的事情了,少主说可以留下你,但我要跟你说清楚,我们收留你不是因为好心可怜你,唯一的原因是,我们城主的师父上官悯前辈,与青虞有仇,得知你要杀青虞,便开口说了一句跟青虞有仇的都是自己人。”
文琮愣了一下:“冒昧问一句,上官悯前辈,跟青虞那个毒妇,有什么仇?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才多大年纪,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知道冒昧就不要问。”穆妍并不客气,“我跟你说得很明白了,因为你是青虞的仇人,我们才收留你。至于上官悯前辈为何不去杀青虞,他心中自有打算,也不是你该管的。”
“是我多言了,多谢伍公子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文琮微微垂眸说。
“别紧张,我要真看你不顺眼,昨夜就把你宰了。我这个人不是好人,但也不会滥杀无辜。”穆妍看着文琮说,“你如果要现在离开,我不拦着,你要选择留下,以后咱们就是一路人了。”
“我离开,又能去哪里呢?”文琮苦笑。
“那你就是选择留下了。”穆妍点头,指着她带过来的文房四宝和其他的东西说,“现在,该是你表态的时候了。”
文琮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伍公子的意思是?”
“你不是说文氏因为一封劝谏的血书被青虞灭族吗?你祖父写的血书,你应该看过,并且记得里面的每一个字吧?”穆妍看着文琮问。
文琮点头:“是,我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都绝不会忘。”
“很好,现在,用你的血,重写一份出来。”穆妍看着文琮说,“写在这块白布上面,写得大一点,要让人从十米开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那种。”
文琮神色微怔:“这是?”
“给你一个为你族人伸冤的机会啊!”穆妍神色认真地说,“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帮你。你把血书写出来,我们给你挂在凤鸣城的城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给青鸾国那些醉生梦死无所事事的男人们,一个警醒!另外这块白布,不用你的血了,就用墨来写,写出你庆城文氏的冤屈,你想骂青虞的话,统统都写上,要写出一个文人的风骨,让所有人知道,文氏并没有灭亡,将会与青虞这个毒妇抗争到底,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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