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和凌叔叔肯定都在回来的路上了。”拓跋严说,“我好想祖父祖母啊!”
拓跋严话落,穆妍还没说什么,就看到白渊大力推开门走了进来,神色急切地说:“阿九城主,你快去看看奕儿吧,她有些不好!”
穆妍立刻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跟着白渊走了,拓跋严也跟了过去。
穆妍看到白奕的时候,白奕尚未醒过来,脸色有些发红,口中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穆妍低头靠近,就听到了一声“林霂……”她微微蹙眉,又听到了一声“祖父……”
“没事,应该是做噩梦了,有一点发烧,不过没有大碍。”穆妍给白奕把脉之后,转头问拓跋严,“身上有药吗?”
“有。”拓跋严拿出一个青色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了穆妍。
白渊闻到了一股诱人的异香,看到那枚青色的药丸,忍不住开口问:“这是何物?”
“万年冰莲做的药。”穆妍话落,捏住白奕的下巴,把那颗药丸放入了白奕口中。
白渊看着白奕的脸色几乎瞬间就好了很多,神色感激地对穆妍说:“真是太感谢阿九城主了。”
“还好白前辈没有质问我为何一开始没有给她吃这药,因为我已经给她吃过一颗了,只是她伤得太重,一颗不管用。”穆妍看着白渊说。
白渊神色有些尴尬:“阿九城主说笑了,老夫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哪儿敢胡说八道。这万年冰莲那么珍贵,阿九城主都舍得给奕儿吃,大恩大德,老夫日后定当报答!”
“那倒不必,我救她不是为了白前辈,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穆妍看着白渊说,“经此一事,白前辈能够认识到什么才是更重要的,白奕的血就没有白流。”
白渊神色惭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夫之前也是被迷了心了,你们都劝过老夫,老夫就是不听,差点害了奕儿,害了无双门所有人。老夫已经听说七杀城驿馆发生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今日言少主点醒老夫,无双门的下场怕是一样的。老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弟子枉死。奕儿就算今日当上皇太女又如何?以青虞的性格,不会让奕儿好过的。都是老夫的错,是老夫对不起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想要什么。”
“现在明白还不晚。”穆妍对白渊说,“做错了还能有弥补的机会,已经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阿九城主言之有理,老夫受教了。”白渊仿佛一天之内老了不少,憔悴了很多,可他眉宇之间却变得平和了。
有时候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白渊猛然醒悟之后,看着受了重伤的白奕,意识到自己过去真的是大错特错。他从小到大是暗中培养白奕,费了不少心思,可他却从来没有真心关心过白奕过得是否快乐,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白奕喜欢做什么事,喜欢吃什么东西,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因为他从来都不关注这些。
可他们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啊!白奕父母不在了,白渊作为白奕的亲祖父,竟然没有让白奕在他身边长大,没有亲眼看着他唯一的孙女怎么学会走路,何时开口叫人,从小女孩长成一个大姑娘。而这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亲手把白奕推开,还让白奕从小到大都女扮男装,一直过得小心翼翼,不敢暴露身份。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那些对白奕何其不公?他这个祖父简直糟糕透顶!
拓跋严有句话,一直在白渊脑海中回荡。别的一切失去了都不可惜,可他的孙女就这么一个,如果白奕真的因为他那点子可笑的野心,有个三长两短,他活在这世上,没有一个血脉相通的人陪伴,还有什么意义?
而七杀城武宗弟子的悲剧也让白渊得知的时候就出了一身冷汗,很庆幸自己悬崖勒马,同时也真正意识到皇室斗争是何等残酷血腥,他根本玩不起,也输不起!
现在白渊只希望白奕能够醒过来,好起来,他一定会好好弥补白奕,努力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祖父。至于未来,白渊觉得到时候可以听听白奕的想法,因为他时至今日才发现,他的孙女其实比他聪明太多。
“白门主在这里看着吧,如果白奕醒了就叫我一下。”穆妍对白渊说,“我让人送饭菜过来,白门主多少吃一点。”
“多谢。”白渊再次道谢,看到穆妍和拓跋严转身要走,白渊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白奕,神色迟疑了一下,开口叫住穆妍,问了一句:“阿九城主,老夫知道这很冒昧,不过林公子他跟奕儿,真的没可能吗?奕儿是真的很喜欢他,上次是老夫不对,拿亲事跟林公子谈交易,现在老夫觉得,只要奕儿高兴,什么都好。”
穆妍有些意外白渊的问题,不过她还是认真回答了:“白前辈,您老关心白奕我们可以理解,不过这件事还是交给白奕自己来决定比较好,我也不会替我大哥做任何决定。白前辈应该学会尊重白奕,她如果知道白前辈问我这样的问题,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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