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盈直觉晋连城似乎话中有话,但她想不明白,晋连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话落就起身了,跟叶盈说了星柘岛什么地方有船可以让她用,然后就走了。
叶盈在那个小房子里面又休息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感觉体力稍稍恢复了一点,就起身出来了。
夜已经深了,叶盈小时候就听说过,星柘岛是整个天启大陆星空最美的地方。叶盈抬头,今夜却无星无月,她能看到前面高处某个地方闪烁着光,那是元隐寺最古老的佛塔顶部的长明灯。
叶盈抬脚,朝着晋连城所说的地方走去,在某个隐蔽的海岸边,发现了一艘小船,她跳了上去,驱使着船,往朔雪城的方向去了。
三日之后,朔雪城,千雪居,书房地牢。
真谌寂依旧被束缚着坐在地上,司徒宇蜷缩在角落里,两人都一动不动,气息都微不可闻。
每日会有假谌寂的一个属下按时前来给他们送水送饭,每天就一顿,一顿就一点,只是让他们活着,不至于被饿死。
地牢之中无日夜,司徒宇心中默默地算着时间过去了多久,当在非进食的时间听到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司徒宇身子就颤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一定是假谌寂又来了。
而这次来的,不只有假谌寂,他手中还提了一个人,大步走进来,扔在了真谌寂的面前,冷笑了一声说:“我说到做到,你的外孙祁宁远,我给你带过来了!”
真谌寂垂着头,没有反应,角落里的司徒宇却猛然抬起了头,拨开凌乱的头发,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地上那人!
假谌寂似乎只是打算把祁宁远送进来,并不打算再做什么,就扔下一句:“你们祖孙好好聊聊吧!”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祁宁远是清醒的,身体也可以动,但他丹田的位置一直在隐隐作痛,让他想起了曾经祁宁安给他下的那种毒。现在祁宁远中的毒,也是阻止他动武的,药性比起当初祁宁安下的还要强烈很多,一旦他动用一点内力,五脏六腑都会受到重创,甚至会危及性命。
祁宁远用手撑着地,在真谌寂面前坐了起来,又回头看了一眼司徒宇。在他被假谌寂抓了,从星柘岛带回来的路上,假谌寂一直还在伪装。但是到了千雪居书房之后,假谌寂突然主动对祁宁远说,他根本就不是祁宁远真正的外公,而是假的,然后就带着祁宁远来了这个地牢。
现在,祁宁远看着面前这个被铁链锁着的老者,心中有个强烈的声音在说,这个人,就是他的外公,就是真正的谌寂!
谌寂缓缓抬头,铁链撞击,他抬起胳膊,拨开了自己面前乱糟糟的头发,看向了祁宁远。
祁宁远这会儿没有易容,脸上没有伤,他也在看谌寂。
谌寂脸上有数不清的疤痕,已经看不出他曾经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但是那双苍老的眼眸,让祁宁远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心中有了无法控制的波动……
祖孙俩静静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流泪,眼神都平静而幽深。
过了一会儿,司徒宇打破了地牢之中的安静。他看着祁宁远的背影,开口问了一句:“你真是祁宁远?”
听到这个并不陌生的声音,祁宁远回头看了司徒宇一眼,神色冷漠地说:“原来是你!”
“我救过你,你还记得吧?”司徒宇看着祁宁远说,“当时我就知道,你是大哥的外孙,是我的侄孙,否则我也不会帮你。”
祁宁远听了这话,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司徒宇走了过去。
谌寂看着祁宁远高大的背影,眼中有一丝水光闪过……
司徒宇被假谌寂打了好几次,还专往心口打,又中了毒,这会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仰头看着逼近的祁宁远,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身子缩了一下,皱眉说:“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救过你,否则你早就死了!”
“是啊,你救过我。”祁宁远看着司徒宇,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你儿子还害了我舅舅呢,你怎么不说?!”祁宁远话落,抬脚狠狠地踹向了司徒宇的心口!
司徒宇被祁宁远踩在了脚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当年不是不想回谌家吗?不是发誓这辈子都姓司徒吗?为什么要把你那贱种儿子送到朔雪城来?”祁宁远说着,又朝着司徒宇的心口踹了一脚。
“要不是你在莲雾城坏了我的好事,你那贱种孙子,现在已经被我送去见阎王了!”又是一脚。
“你还出卖了我,出卖了莲雾城,来保你自己和你那贱孙的安危?”再来一脚。
……
祁宁远每说一件事,就往司徒宇心口狠狠地踹一脚。他现在是不能用内力,但并不影响他使用最原始的暴力。
祁宁远这几日一直在想,朔雪城谌家,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被一群贱人霸占了这么多年?这不仅是谌家的悲剧,也是祁宁远从小到大被人掌控,被人利用,被人当做奴才一样呼来喝去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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