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带在身上并不安全,一旦出事就会很快失去翻身的筹码。”祁宁远恭敬地说。
“好心机!的确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假谌寂冷笑,“藏宝图在莲雾城哪里?”
“我爷爷祁沅死在莲雾城,我把他埋了,藏宝图就放在他的棺材里。”祁宁远恭敬地回答。
“你对祁沅可真够狠的,当时他的死,是你动的手吧?”假谌寂看着祁宁远问。
“是。”祁宁远回答。
“如果连瑀和祁宁歆给你送信的话,会送到哪里?”假谌寂问。
“送到星柘岛元隐寺。”祁宁远说,“当时说好的,我如果不在莲雾城,就一定是去了元隐寺。”
“既然如此的话……”假谌寂神色莫名,“你就去莲雾城把那四块藏宝图取回来,我会先派人在星柘岛附近守着,如果一直不见有人来送信,到时候就取了你的心头血,养蛊去找祁宁歆。”
“是。”祁宁远恭顺地点头。
“起来吧。”假谌寂看着祁宁远说。
祁宁远想要站起来,但是因为受伤太重,失血过多,伤口还在往外流血,身子一晃又跌坐在了地上。
假谌寂懂得蛊术和毒术,但是医术一般。看到祁宁远现在虚弱不堪的样子,和他胸口的三个血洞,冷声说:“回地牢去,先把伤治了。”
假谌寂当然并不在乎祁宁远的性命,只是这是他精心培养了多年的一枚棋子,一直以来用着都很顺手,还真舍不得放弃。
现在眼看着祁宁远已经中了傀儡蛊,并且得知了四块藏宝图的下落,找到祁宁歆也是迟早的事情,假谌寂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的,想着让他的傀儡祁宁远先把伤养好,除了去找藏宝图之外,接下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继续交给祁宁远去做,而他只需要在幕后操纵便可以了。
假谌寂又把祁宁远带回了地牢里面,扔了一堆药物给司徒宇,让司徒宇给祁宁远止血疗伤。而祁宁远所中的那种压制内力的毒,这会儿还没解。
司徒宇看着目光冷漠的祁宁远,皱眉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祁宁远面无表情地说:“司徒宇,我外公的孪生弟弟,从小被送走,抛弃妻子,害死了司徒家所有人,将私生子司徒平之扔到朔雪城便离开,几十年不管不问……的贱人。”
司徒宇神色一僵,但他根本不懂蛊术,这会儿看祁宁远的样子,听祁宁远的声音,确实是被人控制,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只是在陈述事实,而那些事实,司徒宇听着很刺耳罢了。
司徒宇本想给祁宁远把脉,祁宁远却冷冷地甩开他,说了一句:“止血,上药!”
司徒宇便默默地给祁宁远止血上药,没有再说话。
祁宁远从再次进入地牢之后,就没有看过真谌寂一眼,像是个木偶一样,被假谌寂扔下,回答司徒宇提出的问题,然后目光呆滞地盯着一个地方看。
真谌寂在刚看到祁宁远进来的时候,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最担心的情况是祁宁远中蛊之后丢了性命,现在发现祁宁远还活着,便想着活着就好。
但是现在看到祁宁远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真谌寂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拨开眼前乱糟糟的头发,泪眼朦胧地看着祁宁远,叫了一声:“宁远!”
祁宁远闻声,缓缓地转头,看着真谌寂,声音冷漠地叫了一声:“外公。”然后又收回视线,继续目视前方,似乎刚刚那声外公只是代表他知道真谌寂和他的关系,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存在一样……
昨日祁宁远只是跟真谌寂简单说了他的选择,说他会有办法出去,并且得到真正的自由。但是具体如何,譬如祁宁远认识其他的蛊术高手,假如他中了蛊可以救他这件事,祁宁远没有告诉真谌寂,因为他觉得让真谌寂知道的事情越少,对真谌寂来说就越安全。
祁宁远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傀儡蛊对他没用,真谌寂自然更加无从得知。
司徒宇给祁宁远止血,包扎好伤口,祁宁远就默默地坐在了另外一个角落里,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第二天,假谌寂再次来地牢,叫了祁宁远一声,祁宁远就恭顺地起身,跟着他出去了,看都没看真谌寂一眼。
回到千雪居之后,假谌寂也没有立刻派祁宁远出去,而是让祁宁远住进了千雪居中的一个房间,有人看守,让他暂时在里面养伤。
深夜时分,祁宁远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用再伪装出傀儡的样子了。他当时说四张藏宝图在莲雾城,是有原因的。
第一,祁宁远之前在莲雾城待了一段时间,这样说有可信度;第二,莲雾城距离朔雪城有半月的路程,不管谌寂派他去莲雾城,还是派别人去莲雾城,一来一回需要一个月,他就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所以他不能说藏宝图被放在了他不久之前去过的元隐寺,或者是他原本的家中落英城,因为这两个地方距离朔雪城都太近了。就像星柘岛,谌寂自己去一趟,三天之后就能发现祁宁远在说谎了,到时候祁宁远的伤都还没好,毒也没解,那就该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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