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府,果见许多人守在门口。
胡谦皱了皱眉头,使人去通知了阮从海,然后和白玉峰进到院中。
“廊下几人是刑部的,过堂这边是大理寺的,锦衣卫的人四处都是……”
两人一边走,白玉峰一边给胡谦介绍着。
没走几步,便有一人过来道:“白公子,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好友胡谦,也是镇抚使阮大人的助手,前来查案的。”
“抱歉,事关重大,没确认之前,他不能进去。”
“放肆!这是我自己家!我想让谁进去就让谁进去!”
那人伸手将他拦住,“白公子,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请不要为难我。”
“你……”
胡谦道:“算了,我先看看周围的情况。”
说着出了府门,见周围街道通畅,左右两侧皆是深宅大院,问道:“当时那小厮是在哪里看到的叶大人?”
白玉峰道:“就说在门外徘徊,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胡谦疑惑道:“你给白大人查案,难道这些基本的问题都不问吗?”
“那仆人已经失踪了,该如何问?”
胡谦点点头,看来的确是有人要陷害叶大人。
“左右两边住的是什么人?”
“这条胡同住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左边是中郎将隆大人家,右边是张御史家,和爹爹素无恩怨。”
“白大人的尸体现在何处?”
“已经入土为安。”
“仵作有说死因吗?”
“大理寺、刑部和锦衣卫的人再三确认,爹爹是被旁边的剑刺死的。”
“那把剑是谁的?”
“是爹早年征战沙场时的佩剑,一般就挂在书案侧面的墙上。”
“也就是说,凶手是趁夜进到屋里,然后用白大人的佩剑杀死了他。”
“应该是这样。”
“白大人身手如何?”
“百战之身,杀敌上千,轻易三四个人奈何不了他,我的武艺也是他教的。”
“除了你和白大人外,府中还有没有其他武艺高强的人?”
“还有……家兄白玉林,他的武艺还在我之上。”
胡谦点点头,停了一下,问道:“就你所知,白大人是否和别人结仇呢?”
“敬恭兄应该知道,我爹是刑部堂官,案件审核复查,肯定会得罪很多人。”
胡谦道:“捡最近的说。”
“最近的……
东洋使节中村盛一。
前次这人的属下在大街上醉酒闹事,致人死亡,被我爹治罪,最后那人被判秋决。
中村盛一恼羞成怒,曾在扬言要我爹付出代价。”
胡谦道:“东洋小丑而已,还有吗?”
“刑部侍郎蔡大忠。
此人是我爹的下属,之前因为政见不合,屡次和我爹对着干。
爹出事之前,他曾和人说,刑部的堂官就要换人了。”
胡谦道:“此人是不是被锦衣卫抓起来了?”
“对,皇上把此案交给锦衣卫后,他就被抓起来了。”
“他已经死了。”
白玉峰一愣,没有说话。
“还有别人吗?”
“还有……叶秋痕……叶大人……”
“他?”
“记得好像是去年年初,叶大人在朝堂上参奏我爹,说刑部办事不严,各地冤假错案频发。
当时两人在朝堂争吵得非常厉害,我爹回来的时候还说要杀了这个书生。”
胡谦点点头,还待再问时,白玉峰左右看了看,“还有就是锦衣卫了。
我爹十分反感锦衣卫私自审讯,曾恳请皇上废除诏狱,因此被锦衣卫记恨。”
“府里呢?有没有?”
“这个……”
“你若不告诉我,就别让我查了。”
白玉峰犹豫了一下道:“大哥一直想继承家业,但因为是庶出,所以爹一直不重视他。
我去山南府之前,大哥还因此和爹爹大吵一架。
当时爹爹的话是,‘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别想出头’。
自那之后,大哥便基本不和爹爹说话。”
“四夫人呢?她与白大人的感情如何?”
“四姨娘人虽长得一般,但没什么心机,跟谁都是乐呵呵的,和爹爹的感情一向很好。”
说到这里,胡谦郑重道:“你不是查不出,而是不敢查,万一查到自己家人身上,你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是不是?”
白玉峰叹了一口气。
胡谦道:“这么说来,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白玉峰道:“我家虽不是什么军机重地,但也有不少家仆。
凶手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怕是非常困难。
就算他真的进到爹的书房,以爹的武艺,不可能连呼喊都来不及就被刺死。
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爹认识的人,或者是非常熟悉的人。
密室的说法虽让人疑惑,但能证实这一点的却只有那几人,实在不足为信。
但是……我实在不敢相信……”
胡谦道:“就算不是相熟之人,要进去也并不是难事。
你是不是忘了镇南王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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