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四海觉得十分窝囊——被一个弱女子轻轻一拍就倒了?
他立即站了起来,又朝楚楚扑了过去。
胡九三人岂能让他得逞,两人拦住他的仆从,一人冲上前扯住他。
扭打了好一会,安湖府的衙役来了。
晁四海立即像是得了帮手一样,喊道:“把这几个人都给我抓起来!”
胡九也喊道:“我们是新任按察使胡谦大人的家人!谁敢动手!”
衙役们自是认得晁四海的,但听了胡九的话,也不敢乱来了。
毕竟那可是胡谦,若是得罪了他,就算是皇帝说情也不一定有用。
晁四海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抓人啊!”
衙役们面露难色,一个是巡抚的儿子,一边是按察使的家人,两边都不能得罪。
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衙役道:“几位,既然产生争斗,就和我们回衙门一趟,也就是问问情况而已,不必害怕。”
人带回去交给知府头疼去吧,反正本来就不是衙役们能管的事情。
晁四海道:“去衙门!不能放走了他们!”
胡九自然不能拿主意,所以看向楚楚。
楚楚道:“去吧。”
到了知府衙门,上堂之后,安湖府知府唐贵平却不在,一问才知道,他被叫去巡抚衙门了。
晁四海立即来了精神,叫嚣道:“那就去巡抚衙门!”
说着,还气冲冲道:“这两个贱人一个骂我!一个动手打人!”
到了巡抚衙门,门吏见了晁四海,立即将几人迎了进去。
“我爹呢?”
“在见客,是……”
晁四海根本没有耐心听他说什么,只气哼哼地要去推楚楚。
胡九自然不会让他碰到楚楚,赶紧挡在楚楚身前,没两下几人又扭打在一块。
“外面何人喧哗!”
“何师爷,我爹呢?”
“大人在会客,少爷你这事……”
“不用你管!”
说着便扯着胡九往里走,楚楚见状,也只得跟了进去。
胡九道:“我家大人是按察使,还怕你不成!”
“别说你是按察使,就算是总督来了也不行……”
何师爷听了这几句话,一下愣在原地,眼见晁四海已经走到里面,他立即追着喊道:“少爷,不能去啊,总督和按察使都在里面。”
然而晁四海和胡九吵吵闹闹的,根本没听到他说的什么。
追到门前,见几人已经进去,他还想再喊时,忽地定住脚,扭头就走,躲得远远的。
会客厅又分内外间,晁四海等人刚到外间,里面的晁镇便听到了。
他朝总督沐深瑞、布政使孙正宗以及按察使胡谦笑道:“几位大人见笑了,犬子顽劣不堪,这次又是不知道在哪里惹了祸。
几位大人请先用茶,我先出去看看。”
等他出去,沐深瑞笑道:“胡大人为江山社稷屡立奇功,今天来到安湖府,我等一定要好好为大人接风洗尘。”
孙正宗道:“我早已知会湖上天府,今晚便请诸位大人去痛饮一翻,还望不要推辞才好。”
胡谦笑道:“沐大人、孙大人如此说,下官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下官的家眷还在客店,两位师爷也……”
正说着,便听外面晁四海怒道:“就是这五个混账,不仅骂我,还动手打我,爹爹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晁镇也知儿子的毛病,又见楚楚生得美貌,便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胡谦等人都在里面,必然可以听到这里的动静,他就算有意偏袒,也绝不可能当着胡谦几人的面。
所以只低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出去说!”
胡九道:“这位大人!我们是信任按察使胡谦大人的家人,无意和贵公子发生冲突……”
内侧胡谦一听,立即愣住了,疑惑道:“胡九?”
沐深瑞道:“怎么,外面真是胡大人的家人吗?”
胡谦笑道:“听声音,是我家老仆人胡九。”
孙正宗和沐深瑞心头皆是“咯噔”一声,听外面的声音,似乎晁四海那个混小子纠缠上了胡谦的家眷。
晁四海是什么德行两人岂能不知,若是因此得罪了胡谦,那可就遭了。
两人如此想,外面的晁镇也是后背一凉,心道你惹谁不好,怎么惹到胡谦头上了,而且胡谦就在屋里坐着呢。
想到这,他正要说话时,晁四海忽地趾高气昂道:“什么按察使!什么湖浅湖深!全是胡扯!今天一定要把这几人抓起来,尤其是那个小娘子!”
晁镇脸色煞白,几乎有杀了这个混蛋的心思,见他还要再说,立即喝道:“住口!胡谦乃是东平的按察使,岂是你能说的!”
晁四海一愣,不明白一向偏袒自己的爹爹为什么会了个人一样。
晁镇道:“孽障!还不向人家赔礼道歉!不,要跪下认错!”
晁四海道:“爹,你是不是傻了,就算胡谦是什么按察使,还不是被你这个巡抚管着,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你怕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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