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拉——”——“哐当——”
周厚德两口子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厚德下意识地看看墙上的时钟,差五分凌晨一点。
“厚德,有人……”周厚德的老婆也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但马上想起另一个卧室的女儿来,“冬冬——”
“别动!”
周厚德眼镜也没带,顺手抄起床头的长手电,他刚刚打开手边的壁灯,“哐当”,卧室的门就被一脚踢开了。
周厚德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感觉头部被坚硬的东西砸了一下,他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仰面跌倒在地上,一股热热的东西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啊——”
声音凄惨,见蒙面人手中的钢管正朝周厚德身上砸着,周妻发了疯似地扑了过来,却被一个蒙面人一脚踢开,腰撞在柜子上,她痛苦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卧室,周厚德上高中的女儿被这凌晨突发的变故惊醒了,打开窗子大声喊叫起来,“来人哪,来人哪,救命啊——”声音凄惶惊惧,长长在水泥厂的院子里回荡。
暗夜里,水泥厂家属院两栋家属楼的灯光一一亮起,有大胆的披衣下床,却被自家老婆拉住了。
“别打头,砸腿!”一蒙面人大声喊道。
马上,钢管朝着周厚德的身上腿上招呼起来,周厚德下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渐渐地连扭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是要组织上访吗?你不是能耐吗?看你能耐到天上去!”
“救命啊——”
看着周厚德渐渐无力,周妻拼尽全力大声喊了起来。
叫声却逐渐远去,周厚德意识慢慢变得模糊,终于,混沌成空了。
蒙面人住了手,踢了踢已经失去知觉的周厚德,“这次不要你的命,你老老实实记住了,挨打总比挨刀有福……”
一阵汽车轰鸣之后,水泥厂的院子再次沉寂下来。
周妻拖着沉重的身子,一下一下往丈夫身边爬着,如此短暂的距离却如此漫长,爬一下,腰部就发出钻心般的疼痛,可是她仍不管不顾,手,一心想抓住这个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男人的手……
“妈,爸!”周厚德的女儿踉踉跄跄从卧室里跑出来,见爸妈躺在地上,一下扑了过去,“爸爸,爸爸……”却光顾着哭喊,不知该干什么了,周妻见女儿没事,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冬冬,冬冬,你没事吧?”
“老周,老周!”
“周总,周总!”
周家的防盗门洞开着,左邻右舍毫不费力地都走进来,人,越来越多,顷刻,两栋家属楼就乱作一团。
“送医院,赶紧送医院!”
“用不用给王建东打电话?”
“给他打?说不定人就是他派来的!”
“那怎么办,我们工人能相信谁,副总有的跟王建东穿一条裤子,有的根本连个屁都不敢放!”
“嗯,有一个人,周总一直夸他。”
“谁?一直跟凤丫头一直在一块的那个小伙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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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那里,日子过得怎麽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袁疏影的粤语字正腔圆,嗓音也非常富有女人味,伴随着音乐的流淌,葛慧娴此刻觉着心里如蜜一样,原本以为难如登天的调动经一夕之间竟解决了。
岳文,马上就能成为真正的秦湾人,嗯,户口、工作、楼房都在秦湾的地道秦湾人,朝九晚五,共同上班,共同下班,嗯,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她情不自禁地又看看岳文,又看看沙发另一端的任功成、张倩……
沙发上,张倩、任功成围着卢姗姗说着什么,气氛很是热络,任功成有说有笑,不时比划着,逗得卢姗姗抿嘴浅笑。
嗯,真象任功成说的那样,生活待我们不薄!
美食,美酒,眼前这个小美男,葛慧娴看看岳文,不由地发自内心地笑了,再置身于这顶级的娱乐休闲会所,这是学生时代的奢望,那时与岳文无数次路过这里,心想只要进来看看就好,工作后也去过一些ktv,但从没去过这里,她,从心底里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袁姐的粤语歌唱得真好。”欣赏着包间里设计前卫新颖而又不失豪华典雅、富丽堂煌的装修,葛慧娴笑了,她把一瓶饮料拧开,示意岳文递给袁疏影。
“袁姐,好嗓子,唱得真好,都快赶上原唱了,再来一首要不要?”岳文带头起立鼓掌。
袁疏影笑着接过饮料,“别光我们唱啊,你们来一首,岳文,你带个头。”
“他五音不全,”任功成起哄道,“他最拿手的就是英文歌了,老六,来一首。”
“你还会唱英文歌?”张倩惊讶了,又看看任功成,“卢姐的英文歌唱得好,请卢姐来一首吧。”
卢姗姗笑道,“我们先听岳文唱吧,嗯,你都不用点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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