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电话?”司机陪着笑,“大年初一,就是小偷也都回家过年了,”他心里嘀咕道,我们这待遇,还不如小偷呢,“你们看看,我也不象坏人啊。”
“坏人的脸上都没有坏人俩字,”坐在里面的岳文笑道,岗亭的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司机也看不见里面坐着的是谁,“这大正月初一的,还是小心为好。”
“打个电话吧,”门岗的口气虽然一幅为司机着想的样子,但态度更加不容质疑。
“怎么回事?”车窗玻璃摇下来了,从里面探出一张圆脸来,语气和样子都很不耐烦。
司机马上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以前又不是没来过,也没见他们这么严格……”
这里的门岗也自视甚高,听他不三不四地罗嗦,两人也来了气了,“今天就严格一下给他看看。”
车门,被司机打开了,紧接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从车里下来,朝岗亭走过来。
“师傅,过年好,我是乐安的市长,过来给领导拜年,”他看看两个从里面出来的门岗,“我们昌威市委的范书记也住这里。”
乐安的市长,不过是一个处级干部,在这里,处级干部这些门岗整天都能见到,一抓一大把,很新鲜么?
乐安的市长有些着急,市委书记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可是他们不敢打电话,因为让一个门岗拦住再给市委书记打电话求援,就是不争核电项目,也会在范盛文的心里大打折扣。
“这位领导,”门岗说话不软不硬,“我们在这里值班,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您也别难为我们,打个电话吧,就一个电话的事。”
“怎么非要打电话不行吗?”乐安市长的声音有些高,周围的人马上都往这看,大年初一,女人都是花枝招展,男人都是上下一新,虽然没有围住这里,但顷刻间走走停停,周围也站了不少人。
“这是纪律。”一个门岗道,那话里的意思,您不会连纪律都不遵守吧?
乐安市长还没打电话,坐在车里的乐安市委书记的电话又响了,范盛文还在楼上等着他们。
书记举着电话满面焦急地也下了车,把电话举到门岗跟前,“师傅,您看看,我们家范书记刚打的电话。”
“范书记确实住省委家属院,”一门岗看看电话,却并不接过来,“但你们不是去周主任家吗?”
这是县长遇到门岗,有理说不清了,再这样耽搁下去,那就是转着圈丢人了,乐安的市委书记瞅瞅人群中,脸色马上好起来,呵呵,还真看到了熟人。
“李处,过年好。”乐安市委书记笑着走了过去,与一一个一脸惊讶的中年干部握起了手,又小声嘀咕了几句。
那中年干部看看他,笑着直过来,“李科长,”他对其中一门岗道,“这是乐安市委的孙书记,过来给领导拜年。”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朝这里看看,慢慢都散了。
两个门岗互相看看,“那好吧,登记再进。”
中年干部见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笑着跟孙书记一握手,也不啰嗦,也急急走出门去。
“让他们把车放外面。”岳文拉过一门岗,小声道,“跟人家就能说句过年好,跟我们连个笑脸也没有。”
门岗好象在回忆,岳文哪给他时间,“有些人,就应该让他们长长记性。”
门岗看看他,下意训地又出去了,“车不能往里开,放在那里吧。”他一指外面。
“师傅,那能告诉我们周主任家在哪吗?”眼见着时间紧急,乐安的市长很着急,也不辩解了,可是他只知道几楼几幢几号,对于位置还有些分不开,也难怪,这家属院太大。
“往西走,走到头拐个弯就到了。”岳文笑着出来了,阳光洒在他身上,嗯,这个人很阳光!
“走吧。”乐安市委书记把目光从岳文身上收回,又看看市长,两人匆匆朝西面走去。
人家范伟还知道说声谢谢啊,这两人,走得这么急,连句谢谢也不说。
“师傅,有件事想麻烦一下,”看看远去的乐安书记和市长,看看司机正在停车,岳文拉住其中一个象是领导模样的门岗,“如果以后这个牌子的车过来,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那个门岗看看他,不等他提问,岳文马上堵住他的嘴,“具体情况我就不多说,老哥,如果方便,就给我来个电话,你每月的电话费我包了。”
那个门岗又是看看他……
岳文与小武又回到周长缨楼前,好一会儿,乐安的书记和市长才气喘吁吁地赶到这幢楼前,大衣也脱了,领带也歪了,满脸的汗,满脸地惶恐……
“你笑什么?”小武看看把头埋下的岳文,“笑得这么贼?”
“你不知道,”岳文笑得肩膀直抖,“上面有好戏看了。”
上面的好戏他们看不到,他也没法再上去,可是,后面的好戏,他现在一样无法看到,只不过,后面那个门岗确实打过几个电话,只要关键时侯,昌威的人一来这个院子,他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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