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金鸡岭?”
罗宏民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深秋的金鸡岭上,色彩斑斓,红黄绿橙,交相辉映。
笔直宽阔的水泥道旁,栽满了雪松、黄枫、黑松、朝鲜槐等风景树木,往远处望去,板栗、核桃、柿子、大枣挂满枝头,山野飘香。
“这里不是矿区吗?”他看看看紧坐在他身边的岳文,“这些树都是后来栽的?”
中巴车靠近门口的地方是一张小办公桌,这个位置是罗宏民的专座,旁边一般没有人坐,可是今天,罗宏民却让岳文坐在自己身边。
“是,”岳文笑着答道,“罗书记,您看那里,”他用手指指左面,“这个地方原来是一个尾矿库,我们在上面覆盖了五十厘米厚的土层,全都载上了风景树。”
尾矿库就是挖矿产生的废渣,“这是一个难题,这样一来,尾矿变成了青山。”罗宏民很高兴,“这个思路好,可以全市推广一下,交城要过来学习……嗯,你继续往下说。”
“我们规划了几个区,有林果采摘区,有旅游玩乐区,有花卉展示区……今年,我们绿化了一千亩荒山,栽植了、1万棵的板栗,2000余棵苹果树、2000余棵梨树,1000余棵桃树、1000多棵的核桃,800鑫棵的枣树,”岳文自豪地看看外面累累垂垂的枝头,果实伸手可及,“多棵牡丹、玉兰、海棠和樱花树、再加上雪松、五角枫……罗书记,明年春天您一定要来,到我们金鸡岭赏花喝茶。”
“走,下去看看。”罗宏民笑道,车子马停下了,廖湘汀、霍过及市里的领导也都笑吟吟地走下车来。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到了春天这里肯定更漂亮。”罗宏民并没有采摘,而是信步朝村里走去,后面的一众领导却伸手摘起了枣子,味道确实不错,就连对岳文意见很大的闻振宇也摘了一把。
“金鸡岭是矿区,绿化成这样,着实难得,小岳这个思路很正确,”他接过岳文递过的枣子,转过头看着一众领导,表扬道,“我们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梆梆梆梆”——“咚咚咚咚”——“咣咣咣咣”
车队慢慢驶进村口,在震耳欲聋的喧嚣锣鼓声中,在色彩张扬的明艳服装中,在姿态刚健的大秧歌中,罗宏民笑着走下中巴车。
“小岳,你这是干什么?”蔡永进急匆匆地走过来,趁着罗宏民笑着观看大秧歌的空当,急急地问道。
“秘书长,我们新盖了村里的卫生院,今天罗书记来,我们想请罗书记为我们剪彩。”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他知道,以蔡永进的稳妥个性,说出来未必同意,他,就先斩后奏了。
果然,大门边上的牌子挂着红布,一条彩绸由几个刚刚嫁过来的新媳妇扯着,横贯在大门之前,胡开岭指挥着人准备好了鞭炮与烟花。
“罗书记,廖书记,”岳文一打手势,老书记笑着把小鼓一敲,震耳的锣鼓声马上停下了,“今天是我们金鸡岭卫生院挂牌的大喜日子,也是罗书记第一次到金鸡岭,对我们来说,也是难忘的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请罗书记为我们剪彩、揭牌!”
这番话一出,廖湘汀也热切地看着罗宏民。
罗宏民看看里面,笑道,“四层的小楼,嗯,你们金鸡岭一个村,用得着这么大的卫生院?”
廖湘汀和蔡永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罗宏民虽然笑着,但问题有些尖锐,弄不好就有铺张浪费的嫌疑。
“罗书记,”岳文笑得很开心,好象并没有听明白罗宏民话里的意思,“这只是我们卫生院的一期工程,后面我们还要再盖十座这样的楼房……”
“嗯?”罗宏民的笑容慢慢收敛。
“我们规划是,将来医疗、保健与养老并行,不只面对金鸡岭,要面向全区、全市,谁愿意到我们这里养老,我们都欢迎!”
“好,这是一个新思路!”罗宏民笑了,“筑好金银台,引来彩凤凰,那看来,这个彩,我非剪不可了!”
霍达虽然也笑着,但两只眼睛却在打量着岳文这张年轻的脸,把领导视察变成给卫生院剪彩,亏他想得出来。
罗宏民视察,将来电视台和报纸肯定播出、刊发,无形中又给这个卫生养老院作了广告!
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不由又看看廖湘汀,廖湘汀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两人一起搭班子,他在工作中就不乏奇思妙想,常常剑走偏锋,可是效果出奇地好。
他看中的人,一手提拔培养的人,也学会了他的思路。
罗宏民和廖湘汀笑着接过剪刀,“咔嚓”一声,彩绸应声而断。
罗宏民又笑着走到用红绸遮挡的牌子前,“刷”地一声揭下了红绸,“金鸡岭医疗养老院”几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砰——”“啪——”
“噼里啪啦——霹雳啪啦——”
鞭炮齐鸣,锣鼓震天,罗宏民、廖湘汀都带头鼓起掌来,火热的大秧歌也扭起来,满眼全是兴高采烈,满眼尽是红绸舞动,满眼全是彩旗飘舞,满眼尽是锣鼓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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