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怎么回事?一辆黑车也没查到?”
王建林看着唐国强,把眼前的茼蒿放进锅里,他最爱吃火锅,天冷的时候爱吃,天热的时候也常来,所以别人请他客,就是一样——火锅。
“靠,”唐国强直接骂了娘,“奇了怪了,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黑车,多了没有,少了还没有吗?别让小掌柜的以为我们不好好干,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小掌柜的,现在是这帮糙汉对岳文的尊称。
刘强东面色黝黑,亲自把几块猪腰子盛到王建林的小碟子里,“回家好好侍候侍候嫂子……这次打黑,真怪,街面上一辆黑车看不见!小掌柜的都给伙计们敬礼了,你说,这么多任局长,哪一任局长给咱这些人敬过礼,”他嗓音沙哑,就象一口痰一直堵在嗓子眼里一样,但小眼睛闪着精光,“弄得伙计们都不好意思,我安排人都跑到街道去抓,特么地,街道上也一辆黑车也没有。”
“黑摩的也没有!”邵元和补充道,“要想好,老敬小,我这个岁数,跟着小掌柜的好好干,还想着能提拔个副处,谁知道,一上来搞了这么一下子,小掌柜的不得把气都撒到我们头上!”
王建林吃着饭,“别小掌柜的小掌柜的叫,要么就叫掌柜的,要么就叫岳局,小是怎么回事?一般人干不了交通局长,岳局既然能过来,他的名声都听说过,他的心胸不会小到跟你们过不去。”
“你以为这是治超、治限,局里大规模出动,街面上说不定早听说了。”办公室副主任胡国兵道,“查黑车得悄悄地进行,哪有大张放旗鼓……”
“你就会当事后诸葛亮!”王建林讽刺道,“喝酒,你,敬我杯酒。”
胡国兵笑着举起酒杯,杯子举到嘴边又放下了,“也不知道岳局现在在哪吃饭,能不能吃得下?”
“操不够的心,吃你的饭吧!”王建林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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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这个时间正是吃饭的时间。
桃花岛核电站走上正轨,宝宝与黑八也轻松下来,今天下午从桃花岛回来,直扑老根据地芙蓉街道,老民政办主任迟远山叫着他们晚上一块吃饭,胡开岭请客,还是在望海楼。
刚坐下,迟远山就进来了,“交通局出事了。”
“岳文被检察院抓走了?”黑八没心没肺地笑道,惹得胡开岭直接拿起打火机就砸了过去,“还是犯了作风错误,让女方的丈夫堵到床上了?”他大嘴一张,啥话都来,“去年在党校培训,交通局办公室有个嫚真漂亮,好象叫柳,柳什么来着?那模样,啧啧——”
“哎哟,你扇我头干嘛?”黑八一抬,迟远山仍伸着手,作势还要打他,“闭上你的臭嘴,都当办公室主任的人了,注意点影响,那是我外甥闺女!”
“噢!”
众人恍然大悟。
“说正事,”胡开岭也看不惯黑八的嘚瑟劲,训斥道,“要不你出去吧,你在哪,哪难受。”
“别呀,多少日子没吃这里的饭了,”黑八腆着肚子奸笑道,“你可以少吃啊,又没人拦你,要不你现在可以走了,把账结了就行。”
宝宝一拍桌子,“你们这帮没良心的,还有心思吃饭,”他顺手夹起一块香椿鸡蛋,“冰库里存的香椿芽,好吃,我再来一块。”
胡开岭坐不住了,跟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在一起,忒倒胃口。
看着他站起来,宝宝赶紧拦住,“胡哥,胡哥,胡总,胡董,我放心吃我的,你也放心喝你的,迟主任,你老倒是说呀,岳文出了什么事了?”
迟远山看看这一对活宝,又看看刚刚进门的彪子和蚕蛹,“交通局查黑车,一辆没查着。”
“这不成了笑话了吗?”彪子心直口快,“这是在打他的脸哪。”
“这是他的处女秀,”蚕蛹的话永远是那么猥琐,“现在好了,处女都给他秀没了。”
胡开岭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往外走,“胡哥,慢走,别忘了结账啊。”黑八在后面怪腔怪调地喊道。
宝宝却站起来追了出去,“胡哥,胡哥,你老哥什么人没见过,这如果不是工作失误,那明摆着是有人使绊子嘛,”他笑着拉住胡开岭,“我看,有些人活腻味了,你忘了岳文的绰号了?”
“什么绰号?”胡开岭牛眼一瞪。
“岳扒皮啊,”宝宝吡笑道,“看岳文不扒了他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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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屑去无踪,秀发更出众。”
工委办行政处的值班室里,一干工委办的小年轻也在吃饭,从外面叫了一个毛血旺,一个麻小,开了几瓶冰镇汽水,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
看着电视上的广告,崔金钊笑了,“错,应改为黑车去无踪,局长更出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一个小伙子笑道,“这结果,晚饭都没法吃了,谁去啊!去了这酒怎么喝?”
刚刚工作四年多直接主持一个大局的工作,让许多人眼红心热,妒忌这种情绪从不分男女,也不分职业,更不分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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