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谡大笑曰:“汝真女子之见!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劈竹。若魏兵到来,吾教他片甲不回!”
平曰:“吾累随丞相经阵,每到之处,丞相尽意指教。今观此山,乃绝地也:若魏兵断我汲水之道,军士不战自乱矣。”
谡曰:“汝莫乱道!孙子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魏兵绝我汲水之道,蜀兵岂不死战?以一可当百也……
“进来。”岳文按开了遥控锁,顺手把《三国演义》放在桌上。
门开了,柳枝引导着梁莉走了进来,“岳局长,你好。”梁莉热情地伸出手来。
岳文看看柳枝,笑着热情地回应,“好,”他看看柳枝,“柳主任,你看梁总往这一站,是个什么字?”
梁莉有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要气质有气质,一瞬间,柳枝很是羡慕,也有点自惭形秽,她打量着年轻局长与丰满御女,“什么字?我猜不出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岳文笑着提示,见柳枝仍是不解,笑着拿起笔在墙上的白板上写道,“是个好字啊,女子就是好,你们都好!”
两人都笑了,梁莉把手包放在沙发上,“岳局就是会说话,就往人心里说。”
陈江平打量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小伙子,个头不高,满脸堆笑,让人联想到毫无心机不谙算计的美好青春,不由地从心底里腾起一股对他的疼爱。但这是表象,一人把二郎神六人打得烟熏火燎、满腹委曲,三言两语化解门前的上访,这微笑,只是刻意的伪装,让人降低戒备,给人予以好感。
“坐。”陈江平笑道。
“领导跟前,我站着就行,”岳文微笑道。
陈江平也不勉强,盯着这张笑脸,也不说话,组织部、市委办常年锻炼出来的威严,让一般干部心里发毛,可是眼前这张笑脸仍是毫不变色,不过笑容里却多了更多的恭敬与谨慎。
“前天你把海燕唤醒了?”陈江平觉着嗓子有点干,是让这笑容给烤得吗?他暗问自己,顺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一个办公室的,大家一块帮忙来着。”岳文斟酌着词句,可是眼前却浮现出李海燕那张有些青白的脸,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那天,黑八说出的不是别人,在蒋胜面前打自己小报告的正是他口中的燕姐。
可是,一个办公室,又无深仇大恨,言差语错他还真不放在心上,他也知道,李海燕对党委秘书这个职位的看重,从自己来到芙蓉街道的第一天,李海燕的第一句话就在试探他,可他并不想留在这里啊,更谈不上争夺这个职位,他的目标仍是:回秦湾。
“明星说你挺有办法。”陈江平话仍不多,惜字如金。
“以前碰到过这种情况,哪,我们以前跑长途,有个司机也犯这毛病,喊一声抢车的来了,他就醒了。”岳文小心地注视着陈江平,从宝宝让他上来他就在暗自猜测领导的意图,见陈江平一直在说李海燕,只能耐心等待他进入正题。
“呵呵,”陈江平听到这些趣事,不由地又笑了,“你以前跑过长途?”他很感兴趣,有些东西,是档案上反映不出来的。
“跑过,不过,是寒暑假的时候,往广州那边送苹果,我爸妈没时间,我就去押车。”岳文笑着回答,但仍没有放松警惕。
“噢,你才多大啊?你爸妈也放心?”陈江平盯着眼前这张略显稚嫩的脸。
“放心,”岳文轻松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路上有危险吗?你遇到过危险吗?”
岳文思忖道,“江浙还行,再往南挺乱,有抢货的,有偷油的,有劫财的,停车也不能乱停,怕把货丢了,危险,那是一路上经常遇到,”想起押车的经历,岳文笑了,“我第二次出车时,卖掉萍果高兴地在车里数钱,让人盯上了,人家拿针管吓唬我,说他自己是艾滋病,不给钱就用针管捅你,”他又想起了白面狗,脸上不禁笑得更灿烂,“还有一次,遇到拿着土枪拦路的,砂子打得车门乱响。”想到以前那些经历,他的话还是多起来。
陈江平直直地看着岳文,这是怎么样的父母,能放心让孩子出去闯?“你们都是怎么办的?”
“能跑就跑,大货车开起来不减速,减速太耗油,能打就打,我们车里都放着铁棍呢。”岳文笑道,很轻松。
陈江平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见得读过万卷书,却行过万里路,智商情商胆商都很高,加上又是一个外地人,刚刚参加工作,与本地人没有纠葛,也无不清不楚的瓜葛。
他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已打消,他本想看他如何处理与李海燕的关系,不过恰巧通过李海燕晕倒,这个小伙子显示了很强的同情心,这会保证他不走歪路,如果走偏,至少自己有信心把他拉回来;且心胸很宽,只要心胸大,也不会去走窄路,这也是为这个小伙子和他的父母负责。
陈江平蓦地收起笑容,岳文不禁有些愣,这人怎么属狗的啊,脸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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