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嘎拉扎布的朋友!”额尔古纳酒店的老板热情地握住了岳文的手,双手紧握,力道很大,很是热情。
“谁?谁是嘎拉扎布?”岳文蒙圈了。
“刘总的朋友,就是秦湾刘总——刘涛的朋友,我们的海鲜全是他供货,他说你是他的领导!”
刘涛是岳文结识的秦湾当地的商人,他不媚俗,并不因为岳文当时是廖湘汀的秘书而倾力结交,也不因为他是交通局长而有求于他,岳文自信看人还是很准的。
刚才与老毛子拼酒以前,刘涛打来电话,他刚从京城回开发区,可是岳文却到了满洲里。
“朋友,我们是朋友!”岳文酒劲上涌,他一敲桌子纠正道。
“免单,撤下这一桌,重新换一桌,我们重新开始!”老板豪爽地一挥手,“一会儿嘎拉扎布也过来,他也要见见把俄罗斯酒神喝倒的朋友,我们接着喝。”
葛慧娴又是担心又是惊喜,眼看着一场鏖战偃旗息鼓,另一场大战却又要打响,看着桌在上添酒回灯重开宴,她的心弦转轴拨弦三两声,就弦弦掩抑声声思了。
“光棍,特么地,这绝对是条老光棍!”
岳文恨恨地盯着施忠孝的背影,这人从上船后就没惊慌过,还真有大哥的风采!
他一跺脚,脚都冻麻了,我靠,只好赌一把了,光棍,谁不会耍?再说,船舱底下是不是炸药还不一定呢!
“施总,有火吗?借个火,你不用看我,我不抽烟,呵,不过,我知道您抽。”岳文顾作轻松地走近施忠孝。
施忠孝笑道,“你想试试,你不怕……?”
“我不怕!我小兵一个,爆炸了,关我屁事?!再说了,我可是光棍一条,就受不得人威胁!”
施忠孝不等他把话说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扔了过去,岳文一下接在手里,“啪”,火苗闪起,但马上又被海风吹灭了。
阴沉的大海上,雪花乱舞,海浪把渔船摇晃得站不稳脚跟,岳文强忍住这晕船的感觉,嘴里笑道,“你这么大的老板,好歹也用个防风的打火机,好啊,那我就到舱下试试!”
施忠孝看看他,仍是默不作声,手里却忙活起来,准备开船,但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尾随着岳文。
岳文也不看他,真的走下了船舱,随着打火机响起,船舱底下亮起微弱的光来。
“上来,快上来,你想死吗?!”施忠孝终于装不下去了,他的声音有些声嘶力歇,再也不是那幅沉稳阴沉的样子。
“行了,行了,狗头金,你拿去,只要你给我亮开大路,……别把事做绝,……大家日后好相见。”说到最后,施忠孝几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了。
“啪。”
“啪。”
“啪。”
……
船舱下是死一般的静默,只有岳文手里的打火机传来的声响,随着火光一明一暗,施忠孝终于又忍不住了。
“我矿上有个保险箱,里面有刘志广的一些录相,你应该感兴趣……”
沉默,依然是死一般的沉默。
“魏东青的事……”
施忠孝紧盯着岳文的脸,可他这次还没开口说完,岳文马上打断了他,“好了,成交。”
施忠孝一愣,他马上意识到岳文不想知道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就树敌太多,这真是个聪明人啊!
“我们上去,你把箱子打开!”岳文命令道。
施忠孝一咬牙,转身上了甲板进了驾驶室。
箱子打开了,又打开了里面一个木匣,子母猴一样的狗头金,马上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岳文感觉自己又是一阵难忍的眩晕。
………………………
………………………
警笛长鸣,警灯闪烁,警车席卷着雪花,呼啸而至。
“吱——”
打头的的警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蒋晓云车还没停稳,阮成钢已经推门下车,站在了码头上。
他打量着这个码头上停泊的渔船,马上布置道,“渔船不多,马上挨个检查。”他皱皱眉,又看看风雪中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自言自语道,“今天什么日子?大腊月天,快过年了,怎么还出海捕渔?”
“阮队,是岳文?!”蒋晓云指指前方,有些激动,雪白的脸上满是红晕,声音也有些颤抖,“他出来了?”
阮成钢也看到了岳文,风雪中,他步履沉重,正拖着一个行李箱,慢慢走来。
“岳文,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施忠孝呢?发现他没有?他没来吗?”阮成钢焦急而又热切地快步迎了上去,盯着岳文问道。
“走了!”
“啊?走了?”阮成钢大吃一惊,蒋晓云也很是惊诧,费这么大力气,逃走了施忠孝,怎么说都是个失败。顾不得询问检察院的事,她马上安排起跟随而至的警力来。
阮成钢却气得原地转了两个圈,手一扬,手里的烟斗就飞了出去,他看着远处星火密布的渔船,“你怎么把他放走了,我,我要处分你!”
蒋晓云急忙上前,拦住了暴怒中的阮成钢,“阮大队,岳文不是我们刑警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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