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打量着邵玉琼的办公室,几本商业杂志很是显眼,《华尔街财报》这样的报纸,岳文是看不懂的。
除此之外,还有邵玉琼远足、滑雪的照片,办公用具好象也是有色彩的,在这个商业王国的办公室里,可能不太一般。
嗯,通过办公桌看,这可能又是另一类人,岳文暗暗分析着邵玉琼的性格,外向热衷互动、喜欢聚光灯、不太注重细节、语调抑扬顿挫,承认他们很重要。
跟这种人沟通,需要肯定他们对事物的认识与解释,表扬微的细节。
邵玉琼却以为他对自己的办公室有兴趣,毕竟这是信和,全世界都知道的信和,而她却是信和的二房长女!
“咖啡还是茶?”邵玉琼问道。
“咖啡,入乡随俗。”岳文笑道,喝过信和的咖啡,并且是在邵玉琼办公室里喝的,传出去也是长脸面的事。
“邵总,能看到芙蓉港的潜在前景,特别是我们与富华还有协议缠身的情况下,我个人很佩服你的眼光。”岳文一上来就给邵玉琼扣了一顶高帽。
邵玉琼礼貌地笑道,“秦湾的地理位置和经济发展在这里摆着,任何人都不会无视它的存在。”
“与官员打交道,信好好象并不陌生,”岳文话里有话,“你怎么看待政商关系?”
这事关后面的合作吗?
邵玉琼笑了,“我知道,不少人栽在了最难处理的政商关系上,但我却不因此而烦恼。”
“我们信和对待合作的地方和当地的官员的态度也是始终如一,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有自己的原则,这就是实话、办实事、追求互利共赢。”
这好象也并不是套话,岳文笑了,咖啡很香,还加了糖,旁边仍放着糖,自己是爱吃糖的,这个细节,对方做得也非常好。
“能听一下贵公司对芙蓉港将来的打算吗?”
邵玉琼笑了,这么多,从德安开始第一次接触,这个开发区的年轻官员终于开始触及正题了。
作生意就是这样,不急不躁,但一切尽在掌握。
可是她还没开口,岳文又道,“邵总对我支持很大,”他得隐晦,意指在富华的股权回购上信和的帮助,“我也可以给你透个底。”
“噢?”邵玉琼笑了,她轻轻地点点头。
“除了信和之外,国港建香江公司一直与我们接触,就在前两,我们山海省交通厅蒲厅长也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选项。”
“什么选项?”邵玉琼的身子没有往前倾,却往后退了退。
“卓越,香江卓越集团,也有意投资芙蓉港。”
“卓越?”邵玉琼面不改色,“没听过。”他看看一脸沉着的岳文,“我们对其它公司不作评论,可是也请岳书记听一下我的意见。”
女助理马上呈上一份意见书来,恭敬地呈在岳文跟前。
“你们的意思是注资,要占港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自打改造辛河开始,岳文对数字很敏福
“这个数字是我们慎重研究的,双方可以采取合作的形式。”邵玉琼道,“富华公司也是大股东,国港建也不会让开发区占大股吧?”
“你怎么知道?你们两家商量过吗?”岳文开玩笑道。
“我们也可以收购芙蓉港的全部股份,”邵玉琼道,“但是,恐怕你们不会接受,这是一个折衷的方案,我也知道,霍书记对港口很重视,所以把开发区最能干的干部放到了这里,我们不是国企,只要定下来,立马就可以进入前期阶段。”
……
岳文打开了题目,却不着急发言表态了,这份意见书和邵玉琼陈述的,都只是着眼于港口,而信和也是搞地产的企业,对在开发区投资开发却没有任何表述。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得到下一步的信息?”邵玉琼礼貌地问道。
岳文打起太极来,“这个,最后要常委会研究。”
“你有决策权,你的意见在霍书记心里占有很大分量。”邵玉琼笑道。
“可不能这么,”岳文道,“传到霍书民耳朵里,还以为我要篡权夺位呢。”
……..
虽然没有亲自到门前迎接,但是邵玉琼还是把二人送到电梯口,一女助理道,“邵总,是不是……”
电梯合上了,邵玉琼收敛了笑容,“这个人不是贪财的人!”
“文哥,谈得怎么样?”黑八打量着岳文,又用鼻子使劲嗅嗅。
“你属狗的啊你!”岳文笑道,“我们不急,她急。”
“她急?”黑八不解了,“人家根本没有上杆子找我们啊。”确实,从德安到香江,邵玉琼都是一脸淡然。
“你这样子,你不知道豪门的斗争,”岳文好象知道似的,“她是二房,刚刚接手,要想早点干出成绩。”
他拿出一份材料,“看看这个。”
“2007年第四季度,在内地码头业屡屡遇挫的信和再遇尴尬——招商局国际与湖江市国资委签署协议,以16亿元的代价拿下湖江港集团45%的股权,参与其整体改制。而在此前两年多的时间内,信和对湖江港的股权觊觎有加,但最终,湖江港将其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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