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曾经在飞雪银城的后山,以及隐龙谷之外见到顾天涯犹如魔头般的嗜血杀戮,黄宸风就一直对顾天涯有着成见。
黄宸风总觉得,这样的魔头活下来,终究会造成更多无辜武者的惨死。
原本任何一个侠客见到这情况,都应该争先出手将之斩杀,但是,奈何他是黄宸风的师兄,必须将之留给飞雪银城的掌门钟离千殇发落。
此刻,黄宸风完全没有想到,顾天涯居然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将炼化魔剑的秘术传授出来。
武林之人,哪个不将自己的绝技视为不传之秘呢?除非是收徒之后,才会传给信得过的人。或许,一个仗义的人,本心不会太坏。
黄宸风深深的看了顾天涯一眼,道:“曾经你应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侠客,可惜因为戮魔贪狼剑而入魔。这一年以来,你可曾为造成的杀戮而感到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岂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普天之下,任何的生灵,在天地之下,都是平等的。人生百年,或许先天和圣阶高手能够多活几百年,但与漫长无尽的岁月长河来说,不过是一朵浪花而已。”
顾天涯很感慨的道:“如此短暂的人生,白驹过隙,一闪即逝。我既然醉心于武道,全心全意追寻强者的力量,就算是身死道消,魂魄涣散,也在所不惜。”
黄宸风道:“哎,可惜你没有怜悯之心,我们终究不是通道中人。”
“或许吧,但不必去纠结了。你要将我交给师父发落,我也不阻止。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帮你这位朋友欧阳达,炼化戮魔天玑剑吧。”顾天涯道。
众所周知,戮魔剑系列一共有十柄剑,每一柄都能威震一方,一旦有人能将之彻底炼化,就算只有一柄戮魔剑,也能掀起很大的一场腥风血雨,堪称武林浩劫。
至今,黄宸风所知,已经出世的戮魔剑有四把了,分别是:贪狼、七杀和天玑、天璇。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顾天涯毫无保留的将炼化魔剑的秘术传给了欧阳达。
事实上,顾天涯也想顺便传给黄宸风,但被拒绝了。
因为黄宸风的意志坚定,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坚决不取任何一柄戮魔剑。而他潜心修炼剑道,目标就是收集着名的十三古剑,打算在不断提升修为境界的同时,将更多的古剑以九剑齐飞剑阵的方式推衍出属于自己的绝招。
欧阳达炼化戮魔天玑剑的过程相当痛苦,需要许多的草药熬制药水,黄宸风和徐珊瑚不辞辛苦在天策宗的后山寻找。
还好这些草药并不是很罕见,只是用量较多,在这人迹罕至的后山,寻找起来很容易。
熬制得滚烫的药水里,还要加入许多野兽的血液。
整整十天的时间,欧阳达都盘膝打坐于药水缸子里,而戮魔天玑剑就横着放在他的膝盖上。
欧阳达虽然有着天生巨力,接近八百斤,但没有修炼过龙血炼体诀,因此抗衡不了高温。他用专门的心法,才勉强能够保证不被滚烫的药水伤害。
“你若不能坚持下去,就放弃吧。这样的魔剑,若不能彻底炼化,就会随时入魔,不如舍弃。”黄宸风很郑重的道。
“不能放弃啊!若是没有这样的魔剑,我又怎能快速的提升实力,又谈何报仇雪恨呢?”欧阳达悲愤的道。
黄宸风拍着欧阳达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何必太过着急提升实力。你只要按照原来的修炼节奏,勤奋的修炼,总是会突破的。更何况,你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啊!”
听得黄宸风这么说,欧阳达感到心里很温暖,而且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能够忍着痛苦煎熬,坚持下来。
“好兄弟,真是一辈子的真挚情义啊!这次在鱼泉山夺剑,若不是你相救,我早就死了。我真心的承诺,从此跟你肝胆相照。”
欧阳达道:“曾经听徐珊瑚提及你在不久之后,要建立属于自己的门派,到时候我必然加入,成为你这门派的栋梁。”
黄宸风点头,道:“一辈子的情义,我记住了。”
当天深夜,欧阳达长啸一声,犹如虎啸。
经过这么痛苦的过程,欧阳达总算彻底炼化了戮魔天玑剑。如此就表示,他在平时战斗时,是不会受到魔剑影响的。
不过,在遇到极为厉害敌人,或者险境之时,为了短时间内,大幅度的提升战斗力,就只好解锁这魔剑血杀之气的封印,暂时入魔。因此,这算是冒险,黄宸风是不愿如此的。
接下来,又用了三天时间,黄宸风将太极剑法初步的传授给欧阳达。
他本就是武学天才,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足够掌握基本的剑招和意思。
“你以前是擅长使用偃月刀的,我希望你以后多钻研太极剑法,讲究清静无为,自在随心。”黄宸风道。
欧阳达拜谢不已,他很珍惜这柄魔剑,随时都持着此剑。
夜已深,明月当空,清冷的银辉遍洒于整个山谷。
夏天的夜,不算寂寥,充斥着蟋蟀的鸣叫声。清风吹拂而过,伴随着阵阵的花香,让人感觉沉醉。
“总算完成你交代的事了,我们且不说以后是否会拼死一战,且把酒对月畅饮。”顾天涯豪迈的笑道。
“你有酒吗?”黄宸风淡笑道。
顾天涯道:“我虽无酒,但这木屋之下有酒窖,很难喝完的。”
于是,他们去地窖拿了三坛酒。
直接提着坛子喝酒,颇为畅快。一直以来,大家都在忙着争斗厮杀,提心吊胆,很少能够静下来喝酒赏月。
他们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用内力驱散酒意,以至于这么大坛子酒,都大醉了。
徐珊瑚并不喝酒,坐在古树枝桠上,抱着膝盖,赏着明月。
“这顾天涯并不可恶,为何辰风哥非得要将他交给其师父发落呢?”徐珊瑚仍然想不明白,因为他不理解一个讲原则的人是多么的夸张。
黄宸风感到很眩晕,忽然问道:“顾天涯,你可曾有什么特别伤心之事?”
顾天涯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哭了,他又提起酒坛子,大口喝了一阵,然后道:“你不问,我几乎忘掉了。二十年前,我也如你这般年轻,当时在飞雪银城,发生了一场感天动地的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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