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在看见辞棉穿上喜服的时候,被她诧异的神情惊到了。
突然想起来之前年轻人写了个字条,连忙从里屋翻找出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辞棉。”
“那恐怕不行了,新娘子叫辞锦。”
辞棉一脸崩溃的拿过字条。
“老奶奶您仔细看看,那就是辞棉。”
......
本来应该是个很伤感的感觉,为什么就这么离谱呢?
辞棉身穿那宽大的嫁衣,抱着铭河的那一份红喜服。
老奶奶本来说想把喜服留下了改改,辞棉说着急穿就拒绝了。
她一脸祥和的问是不是快成亲了,什么时候,辞棉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辞棉带着两身喜服雇马车又回到了营帐外,他们还没有走。
在马车上,辞棉抚摸着自己那件肥大的喜服,看着铭河的那一身就好像看到了他穿上时的样子。
一定是世间最为俊俏的新郎。
她的思绪飘了很远,想到幸亏铭河留了一条字条,要不然恐怕他冰冷的尸身逃不过自己的一顿毒打。
死男人,居然记不住自己的尺寸,记不住就算了,喜服这种东西怎么能马虎,随便做这么大。
辞棉的心里怨怨的,想了许久,突然想到这个死男人,现在是个真正的死男人了。
辞棉进了营帐,看着四处大家都忙碌着,听三豹说,是要就此地葬下铭河,随后返程回家了。
当时辞棉给的钱很充足,三豹给铭河和二虎都置办了很好的棺材。
夜里,辞棉溜进了灵堂,穿上了自己大了一圈的喜服,拿出了最开始的破布红盖头。
她推开棺材盖,给铭河也穿上了。
这红色给铭河增加了一些血色,本就如同昏睡过去的脸再次变得鲜活起来,相比之下,辞棉的灰白脸色更像是一个死人。
辞棉其实有所察觉,或许自己此刻正在被某种邪术,或者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方法续着命......
她不愿意这样,她觉得对于自己和铭河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战场上死在一起。
圆一个铭河保护乡人的梦,圆一个他不愿看家破碎支离,普通人每日生死离别胆战心惊的梦,也圆自己一个常伴铭河身边的愿望。
她看向铭河那张脸,情不自禁的啧了一声。
“真好看。”
她说着,眼睛越发酸涩,她知道自己这是想流泪了。
辞棉将铭河放进棺材,自己躺在他的怀里。
棺材盖斜倚在棺材旁,外面有风吹进来,很凉快。
现实的辞棉甚至想过,这种浪漫的做法会不会受到尸臭的致命打击,结果铭河的尸体一点味道都没有,甚至比他平日里还好闻一些。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有点变态,但是军营中的男人每个都是遍身的汗臭味。
铭河死后肯定有人为他擦拭了身子,现在的他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辞棉朝他怀里依了依,细细的想了许多。
现在的铭河会不会是凉凉的?
好在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这些东西了。
等等,该不会铭河已经臭了,但是自己因为丧失嗅觉闻不到吧?
......
两个死人,这样想也还挺般配。
辞棉侧过身来,用手摸摸铭河的鼻子,又掐掐他的脸,做了她平时一直想做但没做的事情。
虽然他死了,本该是个很哀痛的事情,但是辞棉哪怕静静的窝在铭河尸体旁边,就觉得很安心很幸福,好像终于再见到他,回到了之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
行了,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变态了。
大婚的日子自己幻想过很多遍,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在棺材里和一个死人过的大婚。
辞棉回想起当时自己与铭河说的那些话。
包括住在闹市,还有遗憾说没有穿过喜服,铭河说遗憾没有洞房......
辞棉在想到这突然紧张的瞥了瞥身侧的铭河,好像他真的还活着一样。
等等等等,不能再想了,这不光变态,而且还不现实,毕竟这玩意......
对,就是不现实,这不光是想不想的问题,这还是行不行的问题。
她又想起当时出发时,自己在铭河脑门上还咬了个红色牙印,不知道还在不在。
辞棉翻到铭河身上,仔细的查看,这个姿势让辞棉有些害羞,好像下一秒铭河就会睁开眼睛,将她逮住一样。
还在。
听老人说过,人死后变成鬼时就会是死时的模样。
辞棉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没腿的魂魄,上面是一张冷漠却充满怨气的铭河的脸,脑门上有个红色牙印。
虽然那是个鬼,但是或许是因为那鬼是铭河,想着依旧很好笑。
辞棉其实不太敢太用力去碰铭河,好歹也是放了好几天的尸体了,再给戳烂了......
但是她想着成为鬼魂的铭河此刻一定恨极了她,不光没有陪他一起走上黄泉路,还在鬼魂的脑门上留下个牙印子。
所以辞棉克服了心理障碍,轻轻的,轻轻的对着铭河的脸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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