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略作斟酌,我很快有了决断。.有胖子的炼妖壶在,他们要送便送,不送我也总有办法,何须藏头藏尾,枉做小人?
如此一想,我便笑着开口道,“族长言重了,我送瑶瑶回来也是受人所托,算不得什么恩情,不过族长既然说及此事,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请族长帮忙。”
或是我直截了当的态度有些出乎预料,青丘族长微微一怔,旋即道,“先生不妨说说看。”
“我曾听闻有种草,只生长于青丘国狐王宫内,不知族长可曾知晓?”我直接开口问道。
“七星艾草?”青丘族长眼睛一挑,反问出声。旁边一直端坐不言的黑衣大祭司也睁开了眼睛,瞥了我一眼。
七星艾草乃贵重之物,他们由此反应倒也在情理之。我点点头,继续道,“听闻这种草乃是青丘族内不传之宝,我本不该觊觎,无奈我有一故人,身患绝之症,必要整株七星艾草,方能寻觅一线生机,无奈之下,我只好前来求讨,还请族长勿怪。”
青丘族长皱着眉头,待我说完之后,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道,“周先生所言没错,我青丘族内,的确有此物。但这七星艾草乃我族内圣物,千百年来概不外传……”
说到这里,她微微沉吟起来,似是心拿不定主意。
我也没有开口催促,无端索要贵重之物,本不是君子所为,若青丘族能主动将七星艾草赠送与我,两厢情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不愿赠送,却也是人之常情,我自己再想办法,或偷或抢都是我的事,却是无须出言逼迫。
在我等待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开口道,“七星艾草算不得什么圣物,这位小先生需要,拿去便是。”
我转头一看,黑衣大祭司不知何时站起了身,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一双昏黄的眼珠子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大殿深处供着的一个泥塑神像。
那神像之前供奉着烟火,缭绕之间,几乎遮蔽了整个神像,但以我的修为,想要看清楚自然不困难,定睛一看,那神像并非我想象的狐狸,反倒是一个人的形象,只是这人颇为怪,身体从间分开,左侧看起来温润如玉,右侧却明显粗大的多,而且密布着黝黑毛发。
看清楚之后,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这幅模样,不正是我当初在那殷商王陵里,进入幻境之,看到的自己的形象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想仔细看清楚,但不知为何,这神像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并不能看清楚这左侧那半人身躯与我是否相似,是以我也无法断定这神像与殷商王陵内那个神像是否完全一致。
青丘族长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她似乎对方才大祭司的决断有些异议,小声对黑衣祭司说道,“七星艾草是祖典之内标明的祭祀之物,怎会不算圣物?要是给了他……”
不等她说完,那黑衣祭司便摇了摇头。
看得出来,大祭司的威望极高,只是轻轻摇头,贵为青丘族长的银发女子便顿时止住了话语,不敢再做争辩。
等她安静下来之后,黑衣祭司才又开口道,“这位小先生送回了我族圣女,祭礼之时,相于圣女,那些艾草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咳嗽两声,直接让族长现在去给我采一整株七星艾草回来。尽管那银发族长脸表情明显不情愿,但却不敢违背祭司的话,面露不愉的领命而去。
听这黑衣大祭司又提起了“圣女”二字,我心里方才便有疑问,此时更是压抑不住,等族长离开之后,便对黑衣大祭司开口询问道,“先前我听人提过瑶瑶乃是青丘族内圣脉,方才您又说她是圣女……恕小子冒昧,不知这圣脉与圣女,究竟是什么意思?”
黑衣祭司笑了笑,目光这时才从大殿深处抽了回来,拄着木拐颤悠悠的走了两步,似乎在活动身体一般,边走边答道,“圣脉便是圣脉,瑶瑶有圣脉,自然便是圣女……你知我青丘狐族,想必也听说过涂山之狐吧?”
涂山之狐?
这个我自然知晓。相传三皇时期,以治水功安定天下的大禹,便有一妻名女娇,乃涂山狐族之女。曾因大禹离家治水,思念至深而创作了华夏史第一首情诗,通篇只有四字——“候人兮猗”。
只是这涂山之狐与青丘族又有什么关联?
我点点头没说话,黑衣祭司也不回头看我,依旧边走边继续说道,“涂山之狐并非种族,实际只是我青丘族内一个分支,因为身份高贵,在我族内被尊为圣脉。千百年来,我族圣脉一直人丁不旺,近些年来更是失了血脉,所以你送圣女归来于我青丘族来说,的确是莫大恩情。”
还有这种事情?
我皱了皱眉,倒不是怀疑这大祭司骗我,只是若真如此,当初瑶瑶母亲为何没跟我说这些?
略一思索,我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据瑶瑶母亲所说,她是幼年之时便从这里跑出去的,稚子无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之后多年又一直在外漂泊,虽说回来了一次,但也心存其他目的,说不定根本没跟本族之人交流,不知自己身份,倒也不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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