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指着城下的一口古井,在他耳边低声说,“现在我们可从这里爬下去,但这城墙上长有刺子藤,很危险,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杰克胸有成竹道,“我来引开日本兵,你先离开!”
“不,要走一起走!”安妮意气坚决道。
杰克说,“那好,我们就用这玩意儿试看看。”说罢俯身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抛下城去。
石头“咚”的一声音落在城门里南面一户人家的木作水桶里,一下子惊动了两个看守城门的鬼子兵。
“有情况!”其中一个长着两颗虎牙的鬼子兵持枪跑出城门外四下环顾。
另一个指着城里说,“叭嘎……声音是从那里来的。”
随即,两个日本兵手持步枪一前一后地冲进了城里。
借此机会,杰克和安妮绕过刺子藤,悄然无声地爬下城壁。
两个鬼子兵在城门里搜索了一会儿,却一个人影也没有,骂了几句脏话,转身跑出城外。然而此时,安妮和杰克已经逃离他们的视线,向着码头的方向飞奔而去。
码头上。欧阳商船上鬼哭狼嚎,青光闪烁。
几个刚逃上岸的窑姐一路上边走边讨论着欧阳商船闹鬼的事。
“我的妈呀!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还好好的,回到船上后就突然死掉了。”
这天廖小兰刚下海,她回头看了看远处闪着幽光的欧阳商船,魂不附体道,“是呀!那些人的死相太恐怖了,两颗眼珠子都快暴出来!”
年近三十的林玉香听后也感叹道:“这次死了四个人,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洋鬼子,真是活见鬼了!”
小兰突然顿足而立,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几个窑姐也跟着停下脚步。林玉香问:“你怎么不走了,撞鬼啦?”
小兰神『色』惊慌道:“完了,俺的玉佩不见了!”
林玉香责怪道:“‘眼睛无金,脚手无勤,做鬼仔也讨无金银!’[1]你怎么老是丢三落四的,记得落在哪里了吗?”
“肯定是落在船上了!”小兰愁眉苦脸道,“那玉佩可是俺家和几代传下来的传家宝!”
杨玉香瞥了她一眼,说:“怎么?难不成你想回船上找去,不怕鬼上身呀?”
小兰听后嘴一噘,说:“真倒霉,第一天下海就遇上这种事!”
刚过二十五岁生日的陈媚娘听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惊呼道,“耳环,我的金耳环也不见了!”
已到不『惑』之年的刘二姐看了大家一眼说:“你们两个都丢了首饰,要不,大家再和你们回船上去找找看?”
一听这话大家都害怕得不敢吭声。
“算了!”陈媚娘声音战栗道:“俗话说‘破财消灾!’咱们姐妹几个晚上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若是回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刘二姐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发白道“我觉得这事越来越邪门了,为什么咱们杏花村每次接欧阳家的生意都会出事?”
“啊!”听闻此话,窑姐们瞬间感到后脊发凉,同时把目光投向刘二姐。
“二姐!以前也出过事吗?”媚娘声音战栗道。
“哼!”刘二姐四下环顾了一眼,“三十六年前,我被卖进‘杏花村’的那天晚上,老妈子接了欧阳家的一桩生意,让一个十六岁的歌『妓』去接客。听说那女孩当时还是处女,老妈子却把她卖给了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外国人。结果被人给弄死了。死得好凄惨呀……全身上下都是血……”
众窑姐听后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吓得瑟瑟发颤地挤到一块。
旁边的春花说,“不要什么事都扯上我们杏花村好不好,船上那些人的死是另有原因的。”这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流浪女在十八岁那年被人卖进“杏花村”里当『妓』女,除了客人外,她极少对人『露』过笑脸,一直都是绑着一张守寡脸,因此,『妓』女们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黑寡『妇』’。
“春花说得对,船上那些人生前肯定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撞鬼了),才死得那样凄惨,他们的死跟我们杏花村一点关系也没有。”一直沉默不语的红牡丹若有所思道。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那些人是坐洋船来的,我看……他们会不会是在海上遇上什么脏东西,或是遭人诅咒了?”媚娘道。
小兰说,“我看不像,那些人死前一直用手捂着肚子,好像是食物中毒。”
“难道晚上有人在那些菜中下了毒?”话到此处,刘二姐脸『色』发白道,“还好刘美艳晚上只许我们陪客,不让动筷子,不然我们现在也『性』命难保了。”
“难道这事又是刘美艳暗中作梗?”小兰道。
站在她身边的杨桃娘听后吓得揪了下她的衣角,低声道,“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怕什么?”小兰嘟哝道,“如果她心中无鬼,为什么要事先提醒我们别动筷子?”
“好了,别说了,小心隔壁有耳。”媚姐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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