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脚怪出现了,它一只手抱着安妮,另一只手抓住生长在崖壁间的藤绳,纵身一跃,跃下山崖,将安妮轻轻放在地上。
“大脚怪,谢谢你!”安妮伸手温和地握着大脚怪的一根手指头,满怀感激。
大脚怪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下安妮的头,转身跃上崖壁间的缺口。
安妮蹲下身来,解开肯尼身上的藤绳,把他背到南面的一棵大树下,挖了个土坑,将他简单地埋了。事后,她径直走到对面一个水潭。
水潭的背面是一堵海拔六百米高的崖壁,这里正是安妮昨天晚上摔下来的那座大山。东边的连接处有三座连绵不断的小山峦。清晰而甘甜的山泉水沿着大山的岩壁间倾泻而下,撒向东侧的三座小山峰,顺着山岩上那些光滑得发亮的岩壁“哗哗”而下,洒向水潭。
“太好了,终于有水喝了!”安妮喜出望外地跑到小山峰下面,捧起倾泻而下的山泉水,昂首狂饮。
临走前,她解下拴在腰间的水壶,装满了水,然后爬到果树上摘了几个野果,跃下树来,提着刚装满的淡水壶调头疾步奔向果林。
本想在肯尼的坟上敬上几个果子,好让他安心上路。然而,当安妮回到墓地后,肯尼的墓已经被人掘开了。原本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坟墓塌陷,里面的尸体不翼而飞,周边的泥土上有着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脚印,杂『乱』不齐,十分可疑。
“看地上这些脚印不像是大脚怪的脚印,难道这海岛上还有什么怪兽?”安妮自言自语道,后来转念又想:“不对,要是真有什么怪兽,刚才我怎么没有听到野兽的怒吼?”她边走边想,满腹疑虑地离开了小树林。
时候已经不早了,她必须尽快找到一条离开这山谷的路,尽快和队友们联系上。
话说老汉斯从崖壁上摔下来后,落在一株生长在崖壁上的松树上,压断了树枝再坠入崖下的泥潭里,整个人头部向上,屁股朝天。值得庆幸的是,这泥潭是浅的,他才侥幸捡回了一条老命。
黑暗中,老汉斯一只手抓住了岸边的芦苇,挣扎着爬出泥潭。上岸后,他“呃”的一声吐出嘴里的污泥,浑身淤泥地站在草地上环顾着四周。
这里看起来似乎是一片树林,伸手不见五指,但对老汉斯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威胁。现在他渴得要命,得先去找个有水的地方,然后洗净身上那些讨厌的污泥。于是,他『摸』黑来到山崖下的一个小湖泊。
小湖面积大约有百来平方米左右,是山上流下来的泉水累积而成的淡水湖,这刚好满足老汉斯的第一个愿望。他仰视着漆黑的夜空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吁了口气:“终于可以舒适一下了,感谢上帝的恩赐!”他说完脱掉身上沾满淤泥的衣服,赤『裸』着身子,跳进了湖里。
洗净身上的污物和衣服后,他穿上用清水洗净的四角宽松短裤,拧着刚刚拧干的上衣徒步走到了两棵交叉着生长着的大松树下,把刚刚洗净的上衣挂在树枝上晾干,然后手脚利索地爬到树上,仰面朝天地躺在繁杂交错的树枝上“呼呼”地睡起大觉。然而,陈阿三就没有他这么走运了。
话说陈阿三坠下山崖后,落到了山谷下的一棵大树上,两眼被撞得直冒金星,昏了过去。
第二天辰时,当天『色』蒙蒙亮后,倒挂在树枝上的陈阿三『迷』糊中感到自己的身子双足不着地,脚下空『荡』『荡』的,整个人好像是飘浮在空中。
接着,他似乎听到一种怪异的声音,那声音“呲呲”叫个不停。极度的干渴使他的喉咙像要爆裂般的难受,而且脸上湿湿的,好像是下雨了。于是,他犹如枯木逢春般地再次张开两片干裂的嘴唇,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嘴角边。然而,注入他口中的水却有股浓厚的『骚』臭味,奇臭无比。
人类肠胃的反应是最敏感的。很快地,他在一阵恶心无比的腥臭中惊醒了。睁眼一看,只见一只白面猴正倚头顶上的树枝上对着他的头撒猴『尿』。
“妈的!”他怒叱一声。
看到陈阿三醒来后,顽猴不但没有退缩,或是逃跑,反而更嚣张地冲着他啮牙咧嘴,“啮啮啮”地叫个不停。
“我『操』你妈的!”陈阿三气急败坏地腾起双脚,腾身而起,一只手抓住头顶上的树枝,另一只手就势冲着头顶上那顽猴一拳打去:“我『操』你妈的祖宗八代,敢在老子头上撒『尿』,老子腌了你小这杂种。”
话音未落,头顶上突然“嘎吱”的一声响,那根穿过裤带的树枝突然断了,陈阿三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眼前全是闪亮亮的金星。
“呲呲”白面猴手舞足蹈地在树上跳来蹦去,乐不可支地在大树上『荡』起秋千来。
陈阿三火冒三丈,顺手捡起草地上的小石块,从地上爬了起来,挥手掷向顽猴。却不料那鬼精灵突然闪身跃到另一棵树上,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娘的,这几天真倒霉!”他苦着脸坐在那里。残留在喉咙里的腥臭令他恶心难忍。于是,他把左食指伸进了喉咙,使命地想梗出腹中残留的猴『尿』。然而,他还是没有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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