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爬上一个高塔。
塔上有一个个座位,有减震器,导伞绳,当士兵们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这些伞就会自动打开,确保跳伞者的安全。
起初,连队里有几个患有恐高症的士兵,往塔上爬的时候,两条腿发软,但想到如果不能克服恐高症,就得回国,就再也尝不到爽口的啤酒,品尝不到他们在国内从未吃过的丰盛美食,还有那每个月五十美元的额外军饷。
于是,几名有恐高症的士兵,咬咬牙,跺跺脚,硬是挺了过来。
这个年代,当兵不就是为了穿衣吃饭拿军饷吗。
只有吃饱了,穿暖了,人才能有更高的理想,否则都是瞎扯淡。
这边有好吃好喝好衣服穿,用的是好枪M1,子弹随便用,出入战场还能坐车坐飞机,更能让国内士兵眼馋到发绿光的是,独立连的士兵,他们每个月有美国军方单独补贴五十美金的额外军饷。
E连每个月的额外补贴就是五十美元。
加上国内给的军饷,独立连的士兵比E连的还高。
听清楚了,是五十美元的额外军饷,他们出国参战、学习,还有金平战区另外给的丰厚的军饷补贴!
老天爷,五十美金可以在国内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如果在美国呆个一两年,攒足了钱,回国以后,一同娶了大房二房都可以……
哎呦娘哎,国内县太爷的日子都没这般舒坦,士兵们在训练时自然带劲儿。
谁要是因为恐高症而被送回国内,谁就是孙子。
跳伞并不只限于白天,有的时候晚上,下雨天,都要进行跳伞。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老天爷不会在当你想跳伞的时候,给你晴朗的天空,往往给你的是,子弹,炮火,还有恶劣的天气。
温特斯说,当士兵们跳离机舱的那一刻,命运就掌握在上帝的手里了,而在此之前,士兵们能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准备,不要在还没有得到上帝青睐时就先去见了上帝。
中西方语言上还是有差别的,温特斯的意思是,战场上,当伞兵跳下飞机以后,命运就不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因为伞兵是敌人重点照顾的对象。在此之前,伞兵要做的就是,确保自己的降落伞,不要出任何差错。一点小失误,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C级训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用一台超大鼓风机在地面上鼓起一阵阵的大风,把伞和人都朝一个方向吹去,用这样的方法,来锻炼士兵们如何在着陆之后控制伞和收好伞。
温特斯说,有很多士兵从空中安全着陆,却因为没有收好伞,而死在伞里,这种例子很多。
在军事训练中,任何动作都必须建立在良好的体力基础上面。
没有良好的体力和顽强的意志,所有的军事动作都不会完美。
温特斯少尉教的好,而独立连的士兵们学的也快。
在国内,经过颜至的残酷训练,士兵们的身体素质极好,能够很快适应教官教给他们的一切跳伞动作要领。
经过两天在跳伞塔上的训练之后,独立连已经做好了接受最高级级,近乎于实战训练的准备。他们这种超强接受能力,让温特斯也感到惊讶。
D级,这就是要动真格的了,要从c—47运输机上高空跳下来。
由于时间有限,独立连是跳级学习,所以如果他们能完成二次成功跳伞动作,就能获得伞兵的银翼徽章。
101空降师已经为独立连准备好了属于他们的徽章——比较有个性的银翼翼狮徽章。
明天就要登上c—47进行实战跳伞,晚上,独立连的士兵们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里起来,把伞包打好,然后认真检查,接着又重新打开一遍,再度进行认真检查,就这样反复检查,直到确认万无一失。
第二天早晨,士兵们起床,吃好早饭,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劳森机场。
在温特斯的注视下,士兵们背起降落伞,在长凳上坐下,等候c—47机长的通知。
等待是漫长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从未实机跳伞过的士兵们开始紧张起来。
范小四在和周二娃互相开玩笑,聊一聊各自村里都有什么样的搞笑事,哪个家的大姑娘漂亮,谁家的小媳妇儿长的水灵;
几名士兵在大声唱歌,跑调跑的一逼,却能得到边上人的鼓掌,因为大家都紧张,可以借此舒缓一下情绪;
马奔在给大家说着笑话,虽然他说的笑话并不好笑,但可以分散士兵们的注意力;
更多的人是在一根接着一根的默默抽烟,边拿着小树枝或者小石子,在地上写着自己不认识的字,画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图案;
连副武中华笑得很勉强,他勉强、僵硬,脸上写满紧张,不停的捏着拳头发出卡卡响,他那根老旱烟枪没有带来,只能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烟,才勉强过瘾;
还有很多士兵,反反复复的上厕所,被同伴反复嘲笑……
整个独立连,最笃定的就属颜至了,他庆幸今天赵富贵等几名伤兵没有跟来,否则他一看见赵富贵,就会想起他钢盔里的那堆不可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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