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上的麦秆垛就像是一座座圆顶的尖塔,今年春天,麦田得到了充分的灌溉,因此秋天收获的时候,这些麦穗更加紧实而饱满,麦穗尖儿上的谷粒也都全部上浆,老村长布莱特认为今年产出的麦子,再搭配点树米和杂粮,所有的村民都能度过漫长的冬天。
今年冬天还不用考虑暴风雪压垮房子这种灾难,村里的女人们已经开始进山采集各种山货,没有饥荒的压力,她们从橡树岭里带回来的东西就好看得多。
古博来马在治安所门前停下,不远处蓄水池工地那边正在组织四级蓄水池主体灌浆,合板搭建得就像是一道厚厚的城墙,在三.级蓄水池外面围成了一个更大的圆弧。
村里最忙碌的就是那些四轮载货马车,这个时候,四轮马车依然一辆接着一辆驶入蓄水池工地。
这一年当中,光是刻有魔纹法阵的车轴就不知道用坏了多少根,好在这东西在海兰萨城里很容易买到,虽然有些小贵,但苏尔达克从不会在这方面省钱。
萨弥拉站在治安所二楼的露台上,对院子里的苏尔达克打了一声招呼,看上去她是专门站在那等着和苏尔达克打招呼的,打完招呼就穿着一条亚麻布筒裙返回房间睡觉去了。
安德鲁一瘸一拐的从治安所里走出来,对着苏尔达克嘿嘿一笑。
他身上绷带已经拆下来大半,这位土着战士身强体壮,又拥有一转中期的实力,自身的自愈力已经远胜普通人,仅仅半个月伤势就好了大半,看到苏尔达克从外面赶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央求苏尔达克让他骑马到荒芜之地上兜一圈,这些日子他呆在治安所里吃了睡,睡了吃,身上就快要多一层厚甲了。
苏尔达克倒是没说反对,看着他身上缠绕的绷带,轻松跳下马,从魔法腰包里将一套崭新的警卫营制式铠甲取出来,一件件套在他身上。
一套沉重的全覆式铠甲加身,安德鲁立刻变成了一只大笨熊,别说跑跳战斗,就连在院子里走路都显得有些吃力,于是安德鲁想去外面巡逻的念头就这样被苏尔达克打消了。
阿芙洛狄穿着轻纱睡衣,手肘支在栏杆上,俯下身体的时候,胸口出现清晰的水滴形状,睡衣轻轻地摇晃着。
如果不是背后鼓起两处大包和乱糟糟的长发间隐藏的弯角昭示着她的魅魔身份,苏尔达克会觉得她更像是某个贵族内院里刚睡醒的贵妇。
本着平等互助互惠的魔法契约,阿芙洛狄在苏尔达克面前越来越不在意自身形象。
苏尔达克硬着头皮,登上二楼露台,在露台的藤椅上坐下来,这里的视野很好,坐在这里刚好可以看见整个沃尔村。
魅魔阿芙洛狄就在苏尔达克对面的藤椅上侧身躺下,睡裙难掩曼妙的身体轮廓。
搞得苏尔达克只能不断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她是一只魅魔!
她是一只魅魔!
她是一只魅魔!
“最近村里没什么状况吧?”苏尔达克将头扭开,看向藤椅前面那张橡木桌的桌面。
阿芙洛狄眨着紫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脸上藏着笑意说道:“还好,就是那个暗月之门新来的魔法师比较胆小,仅是骑着魔法埽把在傍晚绕着沃尔村转了两圈,就再没出现。”
“什么时候?”苏尔达克惊讶地问道。
“大概就在五天前。”阿芙洛狄非常随意地说道。
“你怎么能认定那是暗月之门的魔法师?”苏尔达克疑惑地问。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除了喜欢骑着魔法埽把乱飞之外,还喜欢跨越传送门……”阿芙洛狄掰着手指,对苏尔达克说着她的理由。
听魅魔阿芙洛狄这样一说,那个骑着魔法埽把的人还真很有可能是暗月之门魔法师。
最后阿芙洛狄有对苏尔达克说,食人魔古力特姆已经没心情在北沟草场放羊了,每天都在掰着指头计算着丰收节到来的日子。
苏尔达克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了解完治安所这几天的情况,他便起身走下露台,骑上正在院子灌木墙边啃着青草的古博来马,打算赶回家去。
“喂,队长!”阿芙洛狄站在露台上,将苏尔达克喊住。
黄昏最后一缕阳光从她的身上透过来,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太阳里的剪影。
“额,什么?”苏尔达克拉住马的缰绳,转头问道。
“你是不是对魅魔有歧视?”阿芙洛狄笑吟吟的眼睛里充满了促狭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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