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两边的脸颊,左边抽一下,右边抽一下,求饶道:“英雄饶命!”
燕其羽用力踩到黑脸的肚子上,黑脸疼得大叫,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燕其羽将剑尖戳到黑脸的脸上:“你娘的,答非所问!”
“不知道,那人是晚上来找我们,蒙着脸,听声音是个年轻人。”黑脸疼得手脚、脖子都缩起来,跟个乌龟似的。
“年轻人?难道是楚江秋”燕其羽自言自语,“他的一剑之仇我还没报那。”
燕其羽一剑划开了黑脸的喉咙。
寒月白愤怒,鼻孔张大,眼珠瞪得都要掉出来了,转身就跑。
“你去哪儿?”燕其羽大声问。
“去杀了楚天青!”
燕其羽赶上去,拉住她:“你连他们四个都打不过,还想杀楚天青,先冷静下吧。”
寒月白脸红的如同烧红了的炭火:“这个小人!就让他活过今年冬天!”
“活过冬天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这时毛球球钻出草丛,竖起尾巴,朝他们跑来。
寒月白抱起毛球球,心情立马好了许多,问:“我的猫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毛球球马上从寒月白怀里跳下来,钻进燕其羽两腿中间。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那,我的猫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你的猫?它怎么会是你的猫?我看见它时,它差点被弄死了。”燕其羽抱起毛球球,挠着它的下巴。毛球球伸长了脖子,一脸惬意。
“那天它闯了祸,一个侍女拿烛台砸了它,它从小筑里跑出去。我找了半天都没到它,没想到它真的离家出走了。”寒月白轻柔地对毛球球说:“小东西,你还真记仇,我又没砸你,干嘛连我也恨上。”
寒月白想起好几次听到的猫叫声,恍然大悟道:“难道你一直跟着我?!”
燕其羽不好意思,嘿嘿地笑起来。
寒月白一脸怒气,指责道:“珠子是你偷出来的,房子是你烧的。鸮卫军没来之前,他恨不得把你撕碎;一听到鸮卫军的马蹄声就把你放了,你跑得真快!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们的关系真是一言难尽啊!”
“一言难尽,就两言三言!”寒月白恼恨的眼睛里几乎要喷火。
燕其羽羞赧,转身拔了一把草,擦掉剑头上的血污。毛球球一看见四具尸体就炸毛,它站起上身,前爪轻挠燕其羽的衣摆,向他要抱抱。
燕其羽抱起毛球球,说:“楚天青是燕族人,是我们燕族收养的孤儿。”
“那他就是十七年前抢走了凤血珠的年轻人?”
“是的。”
“他为什么要抢走凤血珠?”
燕其羽把毛球球放到地上,边用剑挖坑边说:“说来话长了。”
寒月白坐到草地上:“那就讲讲吧,把凤血珠以及楚天青的事情都说说。”
“想听啊?”
“不想听,我问什么?”
三十五年前的夏天,云州大旱,郦水河枯竭,凤血珠就嵌在河床的淤泥里;很快被发现,送进皇宫。妘赭在云燕国最高的山,孔雀山上建起神殿,供奉凤血珠;他想让凤血珠的神光普照云燕大地,护佑云燕皇族,保佑子民。
凤血珠交给世代生活在孔雀山的燕族人守护。燕族人是燕子精和人结合的后代。凤血珠怎么会交给燕族人守护的呢,原因是:云燕皇后难产,生了三天都生不下来,太医们束手无策,连医神甪重烨都没有办法。凤血珠放在皇后床榻上,就是不发光。有人建议妘赭请燕族人进宫。
燕族族老燕灵来了,他一走进皇后的寝宫,还未施展灵妖力,凤血珠就光芒四射。
随后皇后产下一女婴;女婴一落地,寝宫青灰色的地砖上居然长出了芍药花。所有人都为这样的神迹感到欣喜若狂。
燕其羽挖坑的速度很快。寒月白袖手旁观。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只不过,毛球球紧紧跟着燕其羽,他走它也走,他停下,它就乖乖坐他旁边。他们这样亲亲密密,惹她妒忌,消掉的气又补回去了。
被毛球球冷落的寒月白走开几步,靠着一棵槐树坐下,瞪了一眼燕其羽,骂毛球球道:“小叛徒!白对你好了。”
毛球球被白蒹葭砸了之后,就从睿王府花园围墙下面的一个小洞里钻了出去。这个小洞很小,又被灌木挡着,很难被人看到。它跑出去以后,就满翊城地东游西荡,不知道怎么回王府去。它饿极了,就在卖鱼行门口溜达来溜达去,趁老板进去,准备偷鱼。可是它心太狠了,偷的那条鲢鱼比它还大;鲢鱼在木桶里使劲一滚,拍打起水花的声音让老板听见了。贪心的毛球球还舍不得走,就被老板逮住了。老板掐着它的脖子往水桶里按。燕其羽再晚来一步,毛球球就要被淹死了。
“后来那?凤血珠到了孔雀山之后那?”寒月白问。
燕其羽接着说,族老带着凤血珠回到孔雀山。从那以后,每年春天孔雀山漫山遍野开满了芍药花。燕族一直兢兢业业守护凤血珠将近两百年。有一天,有人丢了一个男婴在孔雀山里,这个男婴就是楚天青。族老收养了他,取名燕南飞。(下面燕其羽讲的话是小时候他爹燕千里对他说的)楚天青聪明圆滑,很会收买人心。后来,云燕国国力日渐衰微。土地不断被北由蚕食,北由不仅蚕食云燕的国土,还觊觎凤血珠,居然明目张胆地派人来孔雀山,要燕灵交出凤血珠;被拒绝,赶了出去。楚天青暗藏着当族老的野心,但是族老的继任者是燕千里。楚天青觉得在孔雀山无出头之日,又受了北由的利诱,就偷了凤血珠。云燕国亡了,燕族失守凤血珠,族人离心离德。
燕其羽想找回凤血珠,凝聚人心,重振燕族,洗刷他爹燕千里失守凤血珠的耻辱。
大坑挖好了,燕其羽把四个人拖过来,扔进坑里,填上土,在上面使劲地跳,发泄心里的愤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他受了北由的利诱怎么不去北由做官,反而当了南安的大将军?”
“这个小人,哪里好处大就往哪里跑呗。”燕其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拍了拍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寒月白,眼里发光,问:“从你鞭子里出来的那根羽毛是凤凰尾巴上的羽毛吧?!羽毛为了救你才杀了楚台风的。凤凰还活着!你就是从蛇盘山的落凤谷里出来的。你的师傅就是凤凰!”
寒月白的脸都红了,坐直了身体,即吃惊又紧张,否认道:“不是,你别瞎猜!”
“你别忘了,我是燕族,身上有一半燕子妖的血。凤凰尾羽一出来,我就感受到了凤凰的气息,活着的气息,他还活着,还活着!”燕其羽很亢奋,声音很大。
“那又怎么样?”寒月白扭过脸去。
“请你带我去拜见你师傅!”燕其羽扑通跪下。
“我突然带生人进谷,师傅会不高兴的。”
“可我是燕族啊!”燕其羽拍着胸脯说。
“那也不行,你不是一只纯鸟,顶多算鸟人。”寒月白用玩笑的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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