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驰。寒月白怕马车撞到人,一路高喊:“让开---快让开---”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有人因躲避不及而摔倒了。
孟小山伸出头来说:“寒姑娘,往南城门去!”
“哪儿是南边啊?!”寒月白回头问。
“前面那个路口往右拐!”
“好,你来指路!”
马车跑出南城门之前遇到了满天星。他已经挣脱了铁链,还在跑,气喘吁吁。
“大哥快上车!”孟小山喊道。
听到孟小山的声音,满天星回头;孟小山又喊他,他放慢脚步,马车一到身边,一步跃上车。孟小山抓住他的胳膊往里拉。
满天星通红的脸上全是汗,气还没有喘匀,就问:“老刀,你伤得重不重?”
老刀很瘦,锁骨毕露。他流了许多血,脸都疼白了,还装得很硬气:“没有事,一点皮外伤。”
满天星看见老刀挪动屁股而留下的血迹。
“回去后,你好好养伤。”满天星说,“鹿茸、灵芝,你随便吃。”
“大哥,你中了他们的计了。”孟小山说。
“柳上端这个狗娘养的,跟老子玩这手!”满天星咒骂道,“老子要把他的皮扒下来当鼓面。”
满天星撩起帘子问孟小山:“这位姑娘是谁?”
“在翊城时的朋友,叫寒月白。今天正好遇上了。”
“多谢姑娘相助。”满天星说。
寒月白回头笑了一下。
燕其羽解决完士兵之后,马车已经跑没影儿了。寒月白接走孟小山他们时,他看到了。他跃上房顶,找马车。满天星上了马车一小会儿之后,他就发现了马车。马车在街上跑,他在房上追。马车快要跑到分叉路口时,他追上了,跳到马车顶上。满天星吓了一跳。寒月白回头朝车顶上瞧了一眼。满天星钻了出来。毛球球高兴地喵喵叫。
“快进去。”燕其羽对满天星说,“我要跳下去了。”
“你是谁?”满天星带有敌意的眼神审视着燕其羽。
“他是我大哥,在翊城时的大哥,叫燕其羽。”孟小山说,“是他替我们挡住了士兵。”
满天星连忙退回车内。马车颠簸摇晃,燕其羽飞落到寒月白旁边,又轻又稳。人都齐了,寒月白又抽了马一鞭子,马跑得更快了,哒哒哒。这匹马皮肤黝黑发亮、四肢健壮、跑起来长鬃毛和尾巴恣意飞扬,跑了半个城都不显累。
“燕大哥,这位是满天星,是羊角寨的寨主。”孟小山热情地介绍道。
“多谢燕老弟仗义相助。”满天星拱手说,“燕老弟你轻功真是了得啊!”
满天星发自肺腑的热忱没讨得燕其羽的好感。燕其羽不声不响地坐到寒月白旁边,盘起腿,把剑抱在胸前。毛球球从寒月白的大腿上踩过去,坐到他的腿上。
“满寨主,那些差役为什么要抓你?”寒月白回过头来问,“你骂的那个柳上端是谁?”
满天星很干脆,他把劫贡品的事情跟寒月白和燕其羽讲了。
燕其羽怕受连累,冷着脸说:“出了城门,你们就下车。”
“我明白,我明白,”满天星很窘迫,“两位的恩情我记得牢牢的。以后两位有啥要帮忙的,我一定赴汤蹈火。”
寒月白原以为孟小山他们因为小偷小摸的事情被抓捕,没料到是劫贡品这样的重罪。她后悔救了他们,后悔没有听燕其羽的话。当燕其羽说出城就让他们下车时,她闷声没响。
满天星是怎么被抓住的,要从紫荷那里说起。她有一次对她的姐妹们说,给富人、有权人当小妾,也不愿意嫁给满天星当夫人。她是厌弃自己妓女的身份,如果跟了地位高的人,就能拔高她的身份,就像藕离开了淤泥。如果嫁了满天星就永无天日了。
在满天星送她荷花金簪的第二天,花香楼来了一个大富人,叫钱永溢。这个老头的财富是青州城离数一数二的。花香楼里姿色甲等的姑娘们排成一排,各个搔首弄姿,都想得到富豪的青睐。他眯起色眯眯的老花眼,一个一个瞧过来看过去,最后选中紫荷。紫荷唱歌、跳舞,很卖力气地伺候老头。
晚上,钱永溢就在紫荷房里过了夜。早上,他醒了,坐了起来。美人正对着铜镜梳理云鬓,他不由地心摇神荡。他淫荡的笑脸出现在大铜镜里,她便装出更加妩媚娇俏之态。他下了床,朝她走去。他弯下腰,揽住她的肩膀,松垮的脸颊紧贴到她粉嫩的脸蛋上。
“紫荷啊,你愿不愿意跟我啊。”
“听说,您都有四房了。我去了会不会被欺负啊。”紫荷手指头卷绕着桃木梳子上坠着的流苏,忸怩作态。
“有本老爷在,谁敢欺负你。她们都没有你漂亮。”钱永溢捏了一下紫荷的脸蛋。当他挺腰直起身体时,脸色突然大变,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铜镜边的檀木首饰盒。他把檀木盒子翻了过来,底朝上,檀木盒子的底上有个钱字,钱字的外边围了一圈枝叶。这是钱氏家族的族徽,凡是钱家的物件上面都刻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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