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两个执火把的士兵小跑引路。卫玦抱着寒月白就近进了一间屋子。甪重烨随便拉住一个被士兵押着的一个人,问寨子里是否有刀伤药,这个人正巧就是胡链。胡链为了立功,就献媚说,他就是寨子里负责治疗跌打损伤的,他可以带甪重烨去拿刀伤药。杨忱让士兵押着他带甪重烨去取药。取到药他还是被关起来了。
寒月白趴在床上。卫玦点上油灯,油灯太暗,他又命人到其他屋里找来两盏点上。卫玦关上门,把寒月白的上衣拉下来一点,露出伤口。甪重烨给她清洗伤口、上药。上好药,甪重烨把白棉布交到卫玦手里,说:“包扎伤口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卫玦捏着白棉布。甪重烨走出去,关上门。
“你也走吧,我自己来。”寒月白害羞地说。
“你自己怎么行,”卫玦坏坏笑道,“还是我来帮你吧。”
寒月白的脸比烛火还红,生气地说:“我自己来,你出去!”
卫玦嘴巴贴着寒月白的耳朵说:“你以后还得给我生儿子哪。”
寒月白把头埋进枕头里,又羞又气。
“我来咯。”卫玦拉开白棉布,先用棉布的一端盖住伤口,再把其他部分往寒月白腋下塞。她伸手过去把白棉布拉了过来。
“满天星,你这个欠死鬼!”隔壁突然有女人大喊大叫,还伴有砸门的声音,“满天星,你在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肯定是紫荷姑娘在叫。”寒月白说。
紫荷一直叫,叫声尖利。卫玦听得很烦,打开门出去,叫一个士兵去吓唬紫荷,说再叫就把她舌头割掉。
寒月白坐起来,披着被子,背朝门,包扎伤口。卫玦进来,把门关上。
“你别过来,我自己能行的。”寒月白用警告的口气说。
“好好,我不过去。在落凤谷,我受伤时,身上什么地方都被你摸过、看过了。你受伤了,却不让我帮忙,这不公平啊!”
“那不一样,你当时昏迷不醒,”寒月白边包扎边说,“师傅又不理,我不给你治,你就会死的。再说,你从小到大给侍女们伺候着洗澡、穿衣服,早就被人看得一文不值了。”她包扎好了,裹紧被子,转过身体,板起严肃的脸孔,“我不嫌弃你全身的污血,又是擦,又是洗的,吃亏的是我。”
隔壁传来士兵恐吓紫荷的声音。
“本王如此金贵的身子被你说的一文不值!”卫玦伸手去拧寒月白的鼻子,“你占了便宜还奚落我。”
“好疼!”寒月白撒娇似的喊道,“鼻子被你拧掉了。”
紫荷不知道门外是士兵,误以为是羊角寨的人,她回骂得很凶,很粗野。
“你是哪个兔崽子,哪个龟蛋!等老娘出去先阉了你!”紫荷叫喊道,“臭男人,全不是东西,都去死,去死!快滚去把满天星给老娘叫过来,我要咬死他!”
吵架,士兵根本不是紫荷的对手,反反复复地一句:再吵就割了你的舌头!卫玦忍不下去了,气冲冲地走到隔壁,让士兵把门砸开,他跟紫荷表明身份,说明情势。
“你还吵吗?”卫玦厉声斥责,“想留住舌头,就给本王闭嘴!要嘛老实地待着,你想要离开也可以,跑出去会被野兽吃掉,可没人给你收尸!”
紫荷低眉顺眼,畏惧地躲到门后去。卫玦命士兵关上门,回到寒月白处。随后,甪重烨和杨煜一起来了,在外敲门。甪重烨去了趟寨门口,想看看燕其羽怎么样了。卫玦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寒月白穿上。
甪重烨先跨进门。寒月白微笑着向他颔首致谢。“医神,谢谢你救了我。”
“救你的人不是我,是燕其羽。你中的是枯石蛙的毒,这可是剧毒啊。他把你身体内的毒全吸走了。”
寒月白感动莫名,问:“他在哪里!我要见他。帮我叫他来。”
“他中毒了,不让人靠近。”杨煜说,“他说要到僻静的地方把毒逼出来。”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黑乎乎的茫茫大山里---”寒月白的心紧缩了一下,担心、内疚,眼眶湿润。
寒月白的眼泪为燕其羽而落,卫玦心里泛起酸涩的滋味,随口说:“没事的,他可是半妖之身,毒逼出来就好了。”
“医神,他真能把毒逼出来吗,会不会有损他的身体?”寒月白不安心。
“如果他能把全部的毒都排完,就无大碍。”甪重烨顿了顿,“如果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把毒全部排完,那么---”
“那么会怎么样,会死吗?!”寒月白紧张起来。
“死倒不会,估计会残废,不能行走。”
“残废!”寒月白的心不由得颤动,“残废对他来说还不如死!”
“师傅说是如果。”杨煜安慰道,“姑娘你不必过分担心,他一定会无恙归来的。”
卫玦不想让他们再谈论燕其羽下去,拉甪重烨走到寒月白面前,说:“月白,你知道他是谁吗?”
甪重烨耄耋之年,但是精神矍铄,黑发黑眉,身边的杨煜倒是有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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