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卫的尸体在凌冽的寒风一遍一遍的吹刮下,变得越来越硬。皇宫空空荡荡,阴森、死气沉沉。残阳下,楚天青和楚江秋一纵一下,朝皇宫奔来。楚江秋远远地落下一大截。
金顶追上大军时,他们已经开离翊城七八十里地外了。卫璃在大军前,楚天前稍微在后,俩人隔着好几里地远。楚天青心急如焚,当即策马飞奔赶回翊城。楚天青心如火焚,想的都是不祥:妘灼灼和卫瓒已经被杀了,妘昊昭正等着杀他。妘昊昭已经变成黑蛇,他根本不是对手,赶回去只是与心爱的人死在一起。
临近傍晚,翊城里行人和车马很少了。楚天青他们跨下的马口吐白沫,走都走不动了。楚天青交代金顶,如果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没有从皇宫里出来,让金顶他们只管逃走。交代完之后,他和楚江秋就弃了马,改用轻功赶路。
黑蛇王已经变回妘昊昭的模样,站在芍华宫顶上,高兴地大声喊:“多么熟悉的味道,他来了!”
妘灼灼小跑出来,接着寒月白、秦姮、卫瓒都跑出来。甪重烨赶忙走出来把她们往里拉。当寒月白路过卫玦旁边时,卫玦低下头把脸扭到一边。寒月白也是同样的神情,快步走回卧寝。杨忱和尤奇不能站立,只能勉强坐在椅子上。当秦姮从杨忱身前走过时,他伸出脚故意横在她前面;秦姮倔强地站着,不后退,等着他把腿缩回去。甪重烨劝说妘灼灼她进了卧寝,回到厅里看见杨忱为难秦姮,就过去一脚把杨忱的腿踢开,骂道:“幼稚,做小孩般的蠢事!”
甪重烨送秦姮回卧寝,关上门。
伴着布帛破风之声,楚天青平稳跳落在院中;全身黑色铠甲,身后黑色披风,威风凛凛。楚天青指着黑蛇王,愤喊:“妘昊昭,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甪重烨快步走到楚天青身边,面带负疚,说:“她们都在里面,安然无事。都怪我啊,被他骗了。”
楚天青顿时轻松了下来,拍拍甪重烨的肩头,说:“多亏了你在。”
黑蛇王从房顶上缓缓飘下来,脸上是像迎接老朋友一样亲切的笑容。
“妘昊昭你忘恩负义!你能活到现在靠的谁?!”楚天青眼里燃烧着怒火,拳头捶着胸口,“你这样做,我的心在淌血!”
“妘昊昭的心神已经全被本蛇王吞噬了。可惜啊,你早些回来,还能听你们吵几句嘴。”风吹乱了黑蛇王的长头发,贴到脸上,他撩开脸上的乱发,嫌弃地说:“这副臭烂的身体,连头发上都散发着臭味,本蛇王真是无法忍受了,快让本蛇王到你身体里去吧。”
“想都不要想!”楚天青吃了一惊,断然拒绝。
“好吧,那本蛇王就不留着你的女人和孩子了。”黑蛇王扬起手。
“不要!”楚天青慌忙阻止,“你干嘛非要我的身体?”
“你和一般人不同,身体里有仙灵之气。得了你身体,本蛇王就能法力大增。”
楚天青和其他人都很惊讶。黑蛇王用妘灼灼的命威胁楚天青不要用你的仙灵之气抵抗,这样他才能进去他的身体。
“好,我答应你。”楚天青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但是你先把凤血珠还出来。”
“可笑!本蛇王不喜欢讲条件!”黑蛇王口气凶悍,“本蛇王的耐心已经耗光了。”黑蛇王手一抬,眨眼间,卫瓒尖叫着,从卧寝飞到院子上空中,“这么高掉下来,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卫瓒离地足有十几丈高,手脚慌乱地挥动,哭叫声撕裂楚天青的心。睿王府亲兵们仰起头,有的还一只手放都额头上,挡住斜阳,看起热闹。
寒月白、妘灼灼、秦姮,甪重烨他们冲出来,四处找卫瓒。妘灼灼惊惶失措,哭问楚天青,卫瓒在哪里?楚天青求黑蛇王把卫瓒放下,他答应就是。黑蛇王感受到楚天青还是不情愿的,楚天青只要心存不甘,黑蛇王就无法进入他的身体。
“瓒儿在天上!”寒月白惊骇大叫。
妘灼灼抬头仰望,大叫了两声瓒儿之后,顿感气结胸塞,晕倒了。秦姮抱住了她。就在此时,楚江秋到了,拔剑直刺黑蛇王。黑蛇王发怒,让卫瓒直坠而下。卫玦和杨忱忍不住想出去,被杨慎拦住。卫玦说寒月白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杨慎冷血地回道,这孩子你不能要。他们被杨慎拦在门框内。卫瓒近乎落地时被甪重烨打出的气罩接住了。
黑蛇王的头发丝根根直立变化成了无数条小黑蛇。卫瓒惊魂未定,躲在妘灼灼怀里,看见黑蛇王上头数不清的小黑蛇马上就吓晕了。为了吓唬住楚天青,黑蛇王让小黑蛇王们吞下十几个亲兵。小如麻绳的小黑蛇张开的嘴巴大如脸盆,一口就把亲兵吞下去,尖叫都来不及。其他的亲兵吓破了胆,撒腿就跑。
寒月白和秦姮被小黑蛇卷住腰,狠狠地甩出去。秦姮砸在了一棵断掉的桂花树枝上,若不是翻身快,差点被随即而来的小黑蛇给吞了。寒月白摔进芍华宫大门里面,正好砸在倒塌的门上。卫玦从椅子上一跳而起,冲过去,抱住寒月白。
卫玦脸色瞬间煞白,被一股恐慌攫住了:“月白,月白,没事的,没事的!”
寒月白爬起来,语气尖锐,责备道:“你继续端坐,我才不会有事。”
杨忱避开杨慎的视线,悄悄地往外走,还是被发现了。杨慎脸一横,骂道:“站住,你这个昏头的家伙!”
“你不要阻止他!”杨煜厉声对杨慎说,“像他这样至情至性的人,做出的事情才没有后悔的余地。”
杨忱感激地望了杨煜一眼,朝外跑去。
卫玦从后面环住寒月白,不让她再出去。寒月白挣扎着,要把手从卫玦的双臂中抽出来,焦急地望着院子。“你放开我!”
“我不放!不让你出去!”
寒月白偏执地认为卫玦不让她出去,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回想起他知道她是楚天青和妘灼灼女儿后那冰冷、厌恶的眼神;这眼神像镌刻在她心里一般。寒月白心凉了,不再挣动。
“外面是我的父母和弟弟,”寒月白显得坚定冷静,“你放开,我要去帮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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