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凰玥离的心猛地一跳。
白流风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否则身为父亲的他，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难道，白流风真的知道昨夜雪凰宫的事情？难道说她妈妈有危险？
凰玥离心头打转，犹豫片刻，还是问道：“父亲，昨晚，若是我没看错，雪凰宫突然从地底升上了地表，因此导致附近的几座冰山崩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她……会不会受影响？”
她原以为白流风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事实却和她想的不一样。
白流风仿佛早有准备一般，开口时完全没有犹豫，“昨日的情况的确如此，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雪凰宫本是在地面之上，而且在数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凤凰圣族是凌霄大陆最强大的势力，以天地之气占据了整个大陆孤天峰最好的灵脉。都聚集在这里。雪凰宫的机关极其复杂，因为它玄气充沛，所以能够维持。”
“但万年前，天地巨变，天地玄气不足，雪凰宫开始一点点下陷……”
凰玥离听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么一来，就跟我们在冰蛇谷看到的古阵差不多了……”
“冰蛇谷？”白流风眉头一挑：“那是什么地方？他们是冰蛇族的后代？”
凰玥离一愣，“远古也有冰蛇族？难怪，冰蛇谷是北冰原地界上的一个大型强者，传闻那里有着许多远古的历史遗迹和传承。我和墨影在进入冰冻地带之前，曾经帮助他们修复过一座古阵。”
白流风点点头：“这么说来，应该没有错。禹虚圣人在他留下的手稿中提到，冰蛇族是半神族，实力与圣凰族等大族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难怪只能建造洞府在北冰原地界。”
凰玥离恍然道：“这么说，雪凰宫这些年也吸收了足够的天地玄气，能够从下方崛起？但还是有些不对劲……雪凰宫的机关显然比冰蛇谷要复杂的多，需要的玄气应该要多一些吧？”
白流风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
“李姑娘，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雪凰宫拔地而起，消耗的玄气，比你说的古阵还要多十倍！所以仅仅依靠聚灵阵来吸收天地玄气显然是不够的，所以詹主才想到了借助那些非正统的手段……”
凰玥离闻言，顿时心头一亮，将这些溜了出来：“难道血月大阵所在的地宫第二层，是用来……的……”
白流风点头道：“不错，血月大阵是用来吸收修行者的玄气和精血，可以化为能量，作为雪凰宫的动力！以现在凌霄大陆的天地玄气薄薄一层，聚灵阵运转数年也吸收不了多少玄气，而且纯度一点都不高。”
“但从修炼者身上引出的玄气，却是不一样的。那是每一位修炼者亲手炼化的，比起天地玄气要纯净上百倍！而且，詹主还会特意从七大圣地中挑选那些天赋异禀的修炼者，他们的精血要比大多数修炼者都旺盛得多，用耗尽元气的手段，能够让他们汲取更加惊人的能量！”
白流风缓缓开口，将自己知道的真相，一一一一说了出来。
凰玥离虽然之前也有了一些猜测，但当真的听到白流风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天啊，那詹主真是脑子有病，竟然做出这种事！汲取修行者的玄气和精血，只是为了给一座宫殿供能？？那是活人的生活！而且，他们都是各大强者倾心培养的天才修炼者，寄托了多少人的希望！他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
白流风冷笑道：“你以为呢？在詹主的眼里，那些普通的修行者当然不是‘人’。战君自夸，他来自古神族，与常人不一样！我曾经听他亲口说过，既然人类可以猎杀妖兽，得到妖兽的魔核来修炼布阵，那么古神族猎杀人类修行者，汲取他们的能量，不也是一样吗？”
“这……他简直……简直……”凰玥离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詹大人这样做，的确是没有了人的意识。
但他的谬论，却让人无从反驳。
黎墨影拍了拍她的手，冷哼一声：“古神族果然高高在上！怪不得詹王爷不同意婆婆和公公的婚事！”
白流风浑身一颤，颓然坐回椅子上，叹息道：“墨影说的不错，圣凰族向来都是与自己族人通婚，就是为了保持古神族血脉的纯正。但听李姑娘的母亲说，通婚有些弊端，近些年，圣凰族的族人中，不少都染上了一种怪病，而且得病的年龄比平时还小，甚至有不少还未成年。能够在他们去世前分娩。家族的人越来越少，而且天赋也不如当年……”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凰玥离身上：“像离姑娘这样天赋卓越的天才，圣凰族恐怕已经几十万年都没有见过了。”
凰玥离撇嘴一抹嘲讽：“不过，我是外族人的娘亲所生！圣凰族的规矩，简直太荒谬了！假设他们比其他人更好？唉，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躲在地下干坏事的小人罢了！”
白流风闻言，愣了愣，重重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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