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傻一下子就听出皇后的意思,“母后是说让这位义表妹入京,好引季玉泽的注意力,然后……”
皇后点头。
一开始她是不愿的,还不知如何回复兄长,现下看来刚刚好。
一个孤苦无依只能依靠罗家的小娘子,自然比程蕙心这种任性妄为的要来的听话,也更容易摆布。
皇后的提议很令人动心,如果能如愿太子自然也是赞同,“可母后,你又怎么能保证季玉泽真会对这位义表妹动了心思。”
季玉泽为人是有些浪荡,好颜美娇软的小娘子,在秦楼楚馆之内更是有数个相好,可这也不代表他见一个就会迷上一个,那不是把季玉泽当成傻子了。
皇后抿了抿唇,颇为不自在道:“你舅舅送来的这位义女,在相貌之上和二娘有几分相似。”
其实并不是和程蕙心有几分相似,而是和丁盈颇为相似。
身为太后兄长,当初的罗大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昭帝和丁盈之间的事情,甚至为了绝了昭帝的心思,还是罗大人向太后进言让她给丁盈和程国公赐婚。
这也是昭帝称帝之后,为何如此憎恶罗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太子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甚是开怀道:“想不到如此之巧,那母后快快去了书信让舅舅把那小娘子送来。”
武王府地位特殊,既然大皇子和梅贵妃愚蠢的将季玉泽推到他们手上,那他们自然要抓紧了才好。
“切莫着急,此事还需和你祖母商议才可。”
毕竟是以太后为借口,皇后不好私下里动作,自然要去请示一番。
临走前太子还不忘叮嘱皇后不要再和程蕙心斗气,毕竟他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义表妹身上,两手准备还是要的,皇后僵着脸答应了。
侯嬷嬷瞧着皇后脸色不是很好看,劝道:“郡主与娘娘情同母女,现下不过是一时之气,想要只要娘娘去说上两句话就此消弭。”
“再说郡主也是为了八公主......”
提起八公主,皇后就来气,“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可以在陛下面前长眼,她怎么就不会争呢!”
不仅不争,甚至还颇为抗拒,简直废物一个。
皇后觉着头又开始疼起来,“她现在如何?”
“八公主自回来后就闷闷不乐,躲在偏殿内不说话也不笑,瞧着让人心疼。”
侯嬷嬷说起八公主心里就生出几分怜意,仿佛不过几日莲藕般胖嘟嘟的小娘子就廋得没半点肉,可怜坏了。
侯嬷嬷说的越可怜,皇后就越嫌弃,不中用的东西,不过是训训野兽罢了就被吓成这样,不长半点志气,亏她之前还张口闭口的大虫叫着。
“别说了,”皇后烦躁地灌下一盅冷茶,“去寿安殿。”
寿安殿内太后听过皇后的请安之后,掀了掀眼皮,目光恍若冬日飞舞的雪花,沁凉刺骨,皇后刚挂起的笑容顿时就卡在嘴角。
再傻的人也瞧得出太后心情不快,皇后谨慎着说话,“母后近日胸闷的旧疾可好些了,近日兄长托人送了上好的檀香孝敬您,臣妾刚收到就送过来了。”
太后示意高嬷嬷收起,“下次别让他们送进来了,太打眼了。”
一则容易被昭帝猜忌罗家频繁派人进京送物件的用意,二则若是被梅系的官员发现,只怕又要有弹劾的折子上奏了。
“是,”皇后应了声后小心的坐下。
“你来的也正好,哀家有事和你商量。”
太后拂了拂丝丝绕绕的香雾,随着悠长厚重的香气进入鼻腔,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多了。
“下旬月程国公就该回来了,你做做准备。”
轻飘飘的话却像是含着炸弹,一下子让皇后有些失态,“母后你是说程国公要从边陲回来?”
“不是,这件事臣妾并未听陛下提起过,”皇后满是不解。
朝堂上的事她不懂,可程蕙心养在她膝下,程国公若是回来昭帝自然是要通知她,不可能一言不发,甚至连朝堂之上也未有风声。
“快了,”太后吐出一口浊气,眼角的皱纹为她添了点岁月的痕迹,“再有几日边陲的快马就该到了。”
“母后,是你......”
让程国公回来的。
可是,为什么,皇后很是困惑。
太后忽地的冷笑一声,视线仿佛凝化成实质压在皇后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日寿宴之上,陛下看向程蕙心那露骨的眼神,哀家还没蠢到像你一样,不曾发觉。”
被骂的皇后是又委屈又憋屈,“臣妾也看到了,可是......”
太后厉声打断她的话,“既看到了,为何不与哀家商量。”
“多年来哀家让你捧杀程蕙心,将她宠得无法无天、纵她惹是生非,为的就是防止陛下动了心思要纳她为妃。”
“谁知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连个女娃娃都没看住。”
心知当时太后看到昭帝那般柔情的眼神时是有多心惊,只恨不得马上将程蕙心弄到穷乡僻壤之处,绝了昭帝的心思。
这话骂得实在狠,也没有给皇后留面子,殿内只余有侯嬷嬷和高嬷嬷二人,听到此话皆是心下打颤,头更是垂得低低,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可太后却觉得还骂不够,为了一个丁盈,罗家被贬、退出京城,百年世家的风光不在,要是再出一个丁盈,还不知道陛下会被迷惑成什么样子。
那丁盈就是勾人的小妖精,生的女儿也是如出一辙。
皇后觉得难堪极了,她虽早早的入宫为后,可在罗家风光时那也是千娇百宠的,入宫之后最大的烦恼就是昭帝的冷淡和对梅贵妃的嫉妒,其他的苦头都没吃过,像太后这般严厉的排头更是没受过,当场没忍住抹了眼泪。
太后皱眉,“别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出了事就只知道哭。”
对于这个侄女太后是嫌弃的,兄弟底下几个庶女都是机智过人、样貌也算清秀,可偏偏生了个嫡女行事冲动、莽莽撞撞的,若不是为了保下罗家的皇后之位,恐怕太后也不会想让皇后入宫。
皇后有些崩溃地用罗帕捂着脸,也不敢哭出声只敢小声的呜咽着。
“你若是只想靠泪水赢回陛下的心,那就哭吧。”
听出太后语气里冷淡,皇后忙收拾了下脸,委屈的把兄长要送小娘子来的事和想拉拢武王府的想法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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